禽兽啊。
陆沉的表情太阴狠了,所说的那些招数也太过残忍狠毒了些,委实令人发指!
饶是那女子多半是敌对阵营,众齐兵亦是不禁怜香惜玉起来,在心中暗暗对陆沉这种犹如禽兽般的行径予以谴责。
就连庞通也不由瞠目结舌,直在心中暗道,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这废侯改天换地,但某些地方,终究还是熟悉的味道。
众人对陆沉并不了解,哪知道他是在做戏?
就算知道,怕是也得犯嘀咕。
这真的是做戏?
还是本色出演?
毕竟陆沉的演技太逼真了。
将一个衣冠禽兽的变态狠毒诠释的淋漓尽致。
唯有吴老海等三人心知肚明,陆参军这又是在老调重弹啊。
不以刀斧加身,仅凭言语恫吓,便足以使人崩溃!
而结果和上回拷问突厥人一样,这女子或许不怕死,可陆沉说的那些,比死更可怕!
“一!”
陆沉已是开始大喝道。
那女子面白如纸,贝齿紧咬,将樱唇都给咬破了,丝丝的血迹触目惊心!
在她眼中,陆沉仿佛就像是一个残忍嗜血的恶魔,慢慢的向她逼近,然后突然张开血盆大口,让她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在无穷无尽的痛苦绝望中沉沦!
她颤抖着唇,挣扎着向后挪动着身体。
岂料陆沉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怒喝道:“二!”
女子似已早就心防崩溃,还没容陆沉数到三,便已骇然大哭,凄厉道:“我都说!”
罪过呀。
陆沉在心里暗道一声。
将手从女子的胳膊上拿来,淡然道:“姓名。”
那女子犹豫了片刻,低声道:“虞箐。”
甭管陆沉的手段有多下作卑劣,但拷问情报,自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种下作的法子,庞通就是想不出来,若是能想出来,也必然会用。
当然,就算他能想出来这种法子,也没有陆沉的卓越演技,未必就能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眼看着这女子被陆沉一番恐吓,终于是心理崩溃,打算如实招来,庞通连忙竖耳倾听,直想弄明白,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陆沉接着问道:“你是什么人?”
虞箐刚要张口。
陆沉抢先冷冷提醒道:“不要敷衍我,也不要说假话,我自有我的判断,一旦让我判定你是在扯谎,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方才我所说的那些,立刻就会对你付诸于行动,到时你即便是求饶到喉咙都喊破了,也是无用,听明白了吗?”
虞箐惊恐的点点头。
她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想如何回答才能让陆沉判定是真的,寻思半晌,才缓缓道:“我祖籍是齐国兖州广陵府,家中经营丝绸棉布买卖,二十岁那年,当地恶商勾结府台,掠夺我家产业,父亲愤怒之下,告到洲衙,谁知那恶商与洲衙亦有牵连,反将我父亲冤死狱中。”
“母亲生怕那恶商还会继续对付我们这对孤儿寡母,便带着家中仅剩不多的一些金银细软,携我逃离广陵府,来到荒无人烟的塞外,岂料刚一到这儿,便被突厥人掳去……”
话没说完,陆沉已是勃然大怒道:“胡说八道!你身上哪有半分被掳的样子!我看方才的那些突厥人,倒像是你的奴隶还差不多!”
虞箐面色大变,颤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突厥人将我母女掳去之后,部落的大祭司说我是阿盘天神的女儿,是天神馈赠给他们,带他们脱离苦难的,所以我从此在突厥的部落里面,非但没有受到奴役,反而被当做神女般尊崇。”
又是他娘的什么狗屁阿盘天神……
陆沉歪着头,在琢磨这女子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可惜无从分辨,他只能看向同是突厥部落里出来的小旗长霍林扎马。
“她说的是真的。”
霍林扎马立刻给出回答,看向那女子的目光竟然隐隐有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崇敬。
“在传说当中,当这片荒原快要面临毁灭之时,居住在神峰上的天神就会派下他的女儿,去拯救这片大地上的生灵。”
“十年前,那时我还未逃离突厥部落,记得极为清楚,荒原仅有的几处绿洲水源渐渐枯竭,气候变得更加反复无常,且恶劣无比,致使鸟兽死绝,就连突厥人也濒临灭族之虞!”
“不过突然有一天,部落里掳来了一个年轻女子,大祭司说她就是阿盘天神派来拯救突厥一族的神女,我当时听到这件事,只是不屑一顾,阿盘天神又岂会派出自己的女儿,来拯救罪恶的蛮人呢?”
“可没想到,奇迹真的发生了!那一座座原本已经枯竭的湖泊,再度涌出了澄澈的水;枯萎的绿洲,很快便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那些销声匿迹的鸟兽,又开始在天空上翱翔,在大地上奔跑;天象也变得稳定下来,不再恶劣的让生灵难以忍受。”
霍林扎马越说越是激动,看向那女子的神色也愈发的虔诚。
“虽然我不知道阿盘天神为何要派自己的女儿,去拯救罪恶的突厥人,可事实证明,那个年轻女子,就是阿盘天神的女儿,是神女!”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