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为难道:“我倒是也想办的敞亮点,可新府邸那边需要的花费太多,怕是……”
王福一梗脖子,不悦道:“老弟你莫不是怕老兄我会趁机敲你竹杠?”
陆沉笑而不语。
王福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怒容浮现,道:“这是怎么说的,老弟你放心,你就踏踏实实等着搬家,本来也就是叫几个伙计来帮着忙活下的小事,为兄我还能伸手向你要钱不成。”
话不说明白,这可不保准。
陆沉心里嘀咕。
不过这回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陆沉放心了,笑道:“劳烦王掌柜忙东忙西,我怎么好意思。”
“生分了不是?”王福一瞪眼,道:“咱俩是什么交情,就算不论私交,你可是王某的财神爷,老兄怎么不得巴结巴结你。”
陆沉哈哈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早该如此。”王福也露出了笑容。
默然稍许,陆沉想起一事,说道:“王掌柜如此盛情,我也就厚着脸皮,再麻烦您帮我办一件事了。”
王福现在对陆沉的态度是,不怕他求办事,就怕他有事不张口,高兴还来不及呢,当即一拍胸脯道:“陆老弟你只管说,只要是王某力所能及的,绝对全力以赴。”
这一点陆沉也瞧出来了,否则压根就不会张这个嘴。
其实事是小事,他自己也能做,张口的目的,却是为了给老王吃颗定心丸,告诉老王,别看兄弟现在大发了,皇帝都赐豪宅给兄弟,可还是有事求到你,以兄弟现在的身份,还张嘴求你办事,咱俩之间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吧?
关系是需要经营的,往往无意间的一个小细节就足以令人暖心、放心。
人是群居动物,所以把握好人际关系极为重要。
定远侯老兄当初被皇帝下旨削职夺爵,满朝上下几乎都是看戏的,如钱谨那样的甚至有没有落井下石也尤未可知。
只因定远侯老兄平素张扬跋扈,搞的天怒人怨,就连那些曾和老侯爷陆渊交好的长辈们,也都冷眼旁观,可见定远侯老兄混的是何等差劲。
倘若他处理好各方面的人际关系,仅仅是曾和衍王来往甚密这等不算罪名的罪名,未必就不会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最终也未必就会被削职夺爵,惊急之下口喷鲜血去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了。
所以啊,关系得处明白,甭管是不是真的情深义重,最起码得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善意,若是有朝一日落魄了,才不会墙倒众人推,没准还会被拉上一把。
多条朋友多条路,这是至理名言。
在世俗这个大染缸里混,就得遵守里面的规则。
当然,也完全可以特立独行,但前提是,你并不想混出个名堂。
将皇帝的御笔亲书从镇尺下抽了出来,他递给王福,说道:“还劳烦王掌柜帮我将这上面的字摹刻成匾额,将来搬家时,我好挂在府邸大门之上。”
王福还以为啥事呢,欣然接过,目光在纸面上一扫,顿时不禁一愣,看向陆沉道:“诗仙府邸?”
陆沉微笑道:“有何不妥吗。”
老王苦笑道:“老弟呀,别怪为兄多嘴,这会不会有些张扬了?”
陆沉点头道:“是挺张扬的。”
老王推心置腹道:“老弟你现如今虽说是公认的诗仙,更得陛下看重,可这诗仙的称号,毕竟是虚名,人家怎么叫都可以,你若是将其刻成牌匾,将来就挂在自家的大门之上,难保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老王虽然是个商人,但从他嘴里,还是能听到一些讲义气的话的,陆沉笑了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想低调,可是咱们的那位皇帝陛下不允许啊。”
“嗯?”老王没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陛下不允许?
难不成是皇帝陛下让你挂的不成?
切。
陆沉悠悠道:“实不相瞒,是陛下金口玉言,非得让我将这四个字刻成牌匾,往后就挂在家门之上。陛下究竟是何心思,我也搞不懂,无奈,也只能照做,不敢违背圣意。”
啥!
还真是皇帝陛下让的!
老王吓的一颤,差点没碰倒桌面上的茶杯将相隔不远刻有“诗仙府邸”四字的薄纸打湿。
陆沉见状连忙将纸拽了回来,见上面没有溅上茶渍,提起心的才落了下来,心有余悸道:“还好,还好,这字可是陛下的御笔亲书,若是破损了,那我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老王闻言眼睛顿时瞪的溜圆。
这字也是皇帝陛下写的?
皇帝陛下亲自写下“诗仙府邸”四个字!赏赐给他一座前国公府!然后让他刻成牌匾挂在府门之上!
这简直是天大的恩宠啊!
遍数当今朝堂之上,就算是那些地位依旧根深蒂固的勋爵们,乃至文武百官,有几个能得到如此恩宠?
而这个废侯,竟然……
嘶!
王福暗暗倒吸冷气,不得了,不得了,这陆侯爷岂止是要咸鱼翻身,这压根就是鲤鱼跃龙门的势头啊!
“这件事就包在王某身上了!”
他这次拍胸脯拍的更响了。
陆沉笑着拱手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