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朢昇恼羞成怒道:“用得着你来管我!”
那誊国小公爷见陆沉视他如空气一般,不由暴跳如雷,抓起一只茶盏便向陆沉而来。
“本少爷在与你说话,你耳朵聋了不成!”
众纨绔见誊国小公爷要动手,除了认得陆沉的惶恐不安、瑟瑟发抖,余者尽皆跟随而上,有的甚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梁小侯爷嘿然道:“这京都城中,竟敢有人找咱们的晦气,不将你打得满地找牙,你怕是不知京都这一亩三分地,究竟是谁做主!”
见叶朢昇气得胸口起伏,脸色怒极,有纨绔讨好说道:“小公爷莫恼,看我们不将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未等叶朢昇说话,那纨绔竟是“哈”地一声,一拳向陆沉的面门捣去,“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竟敢踹小爷们的门!”
陆沉不躲不闪,甚至将双手拢在了袖口里。
杨浊上前一步,随即便将那纨绔给踹飞回去,冷声道:“放肆!竟敢无礼!”
那纨绔被踹得“哇”地吐了一地腌臜之物,捂着肚子冷汗涔涔,满脸痛苦之色,气急败坏道:“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杨浊面无颜色道:“竟敢对院长动手动脚,就算你爹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打不误。”
背后是督监院,杨浊有说这话的底气,即便眼下这间屋子里的纨绔子弟俱是来头通天,父亲不是国公,便是侯伯,可督监院难道会惧怕那些勋爵?
说句狂妄的话,在大齐这一亩三分地,除了皇帝老儿,督监院无须给任何人面子,也不必看谁的脸色。
誊国小公爷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好啊,反了!今日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此事都休想善了!本小公爷非得灭了你不可!”
这小子说话最横,周围的大小纨绔隐隐以他马首是瞻,看来是京都纨绔新一代的领军人物,陆沉自衬有必要以前辈的姿态来教导教导这个后辈,当即笑问道:“你爹是谁?”
誊国小公爷眉头一挑,趾高气昂道:“你什么身份,也配问我爹是谁!”
陆沉摇头叹息道:“你小子不上道,看来还是挨揍挨少了。”说罢猛然飞踢一脚,誊国小公爷反应不及,“哎呦”一声,被踢出老远。
一旁众纨绔大惊失色。
“你竟敢殴打萧小公爷!”
“你摊上事了知道么!”
“好大的胆子,不管你是何来路,也必将难逃一死!”
众纨绔将誊国小公爷围了一圈,指着陆沉义愤填膺。
萧小公爷……
陆沉恍然,嘴角含笑道:“原来是誊国公的爱子,我当何以如此跋扈。好了,懒得同你们这群小东西一般见识……”
看向叶朢昇,似笑非笑道:“小舅子,怎的,动口不听劝,非要我动手带你走不成么?”
小舅子!
众纨绔面色尽皆一变。
“你……你是督监院院长……”
声音越来越小,吓得脸色都白了起来。
叶朢昇冷冷道:“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他对陆沉的印象还停留在出征东境之前,尽管后来陆沉生擒突厥可汗,前一阵子又挫败各路江湖杀手,但他只觉陆沉必定是有高人相助。
当初在镇国公府,陆沉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以至于让他以老眼光看人,根本不认为陆沉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陆沉无奈摇头,说道:“你小子,看在你姐的面子上,不想对你动粗,可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罚酒,没法子,待会儿弄疼了你,可别怪你姐夫我没有给过你机会。”
叶朢昇不屑冷笑,他可不似萧小公爷、梁小侯爷那等只知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从小便随父东征西讨,便是战场也不是没有上过,一身武艺乃镇国公亲自调教,就算是对上凶狠彪悍的蛮人亦有一战之力。
在他看来,无论陆沉名声再响,但本质上不过只是不堪一击的羸弱书生,他根本不认为陆沉能够拿他如何。
“哼,你来试试。”他说着,忌惮的看了杨浊一眼。
陆沉轻笑道:“放心,收拾你,怎能让外人出手呢。”说话间,人已走向叶朢昇。
叶朢昇凝神戒备,待陆沉逼近,先发制人,一拳砸向陆沉的面门。
可惜,他自诩武艺超凡,可在陆沉眼里,不过就是花拳绣腿。
陆沉纹丝不动,只是伸出胳膊格挡。
叶朢昇一拳砸在他的胳膊上,只觉像砸在钢铁上一般,蓦地被震退两步,面露骇然。
“你……”
他吃吃说道。
陆沉一摊手道:“路是你自己选的,含着泪也要走下去,现在想要求饶,却是晚了。”
叶朢昇不服输的劲头上来,怒道:“小爷会向你求饶?你在痴人说梦!”如雏豹一般扑向陆沉。
可下一刻便被陆沉高高举过头顶,随手便给扔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陆沉负手道:“将这小子捆起来,带回督监院。”
“是!”杨浊领命,从腰间抽出专门捆绑犯人的牛皮绳子,不顾叶朢昇的拼命挣扎,将其捆得严严实实。
叶朢昇挣脱不得,气得面红耳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