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趴在石桌上,含糊不清的呓语,“我没醉,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可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从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当这个储君,储君的担子就这样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其实……”
太子的声音现出一丝更咽,“其实我一点不想做这个储君,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度过一生。可生在帝王家,这一切终究是……奢望。
五妹妹,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一天我能摆脱身上的枷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凌笙想起那天大顺朝皇帝说的话,抿抿唇,没说话。
太子闭上眼睛。
东宫的大宫女面色匆忙的找了过来,“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儿?着凉了怎么办?”
凌笙抬起头,“太子哥哥喝醉了,扶他回去吧。”
大宫女,“是公主,奴婢告退。”
大宫女扶着太子缓缓退下,凌笙在停下坐了会儿,回到重华宫,看了眼白天雕刻的五爪金龙,将金龙分离成一块块再也看不出形状的小碎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觉。
同一时间,不知名密林
墨尘坐在染血的大石上,一点点擦拭手中的剑刃。
“还没找到吗?”
对着一名踏着夜色而来的黑衣人,他冷声问道。
很奇怪,明明是一句不起波澜的问话,黑衣人却像是被一股气息狠狠扼住了喉咙,又被紧紧用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回主子,属下无能,还未搜到那人的痕迹。”
“这样啊?!”
墨尘勾起唇角。
刷的一声手起刀落,刚刚被擦得一尘不染的长剑,再次染上地狱般的色彩。
看都没看一眼地上一瞬之间从鲜活生命变成冰冷尸体的人,看向周围面色惊恐的十几个黑衣人,“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此次的围剿万无一失,却在关键时刻让那人逃走了,很明显,他们这群人中——有内奸。
不过。
出京多日,他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一个黑衣人上前,“主子,尸体……”
被漆黑夜色渲染的瞳孔望向是密林深处,狼嚎以及不知名野兽的叫声被血腥味刺激此起彼伏。
墨尘道,“不必管,回京。”
听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姐姐为他准备了一个礼物,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姐姐为他准备的礼物是什么了。
翌日
或许是睡了一觉的原因,凌笙起来神清气爽,昨晚的那些不愉快的情绪通通消失不见,吃了早膳,着碧儿套着一辆马车,两人往宫外赶去。
距离她策划大顺朝有史以来第一场拍卖会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了,隔着马车凌笙都能听到,街上那些百姓的议论。
“神明的恩赐,什么是神明的恩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神明的恩赐是一场拍卖会,是珍宝坊的老板发起的,据说拍卖会上的宝物以竞价的方式购买,价高者得。
另外,拍卖会上还会出现一件稀世珍宝,听说到时候皇子公主也会来。”
“这倒是新鲜,不知道到时候我们有没有机会去涨涨见识。”
“你可拉倒吧,据说此次拍卖会邀请的全都是京城贵裔府邸的子弟以及各府的夫人小姐,再不济也是富商之流,像我们这些普通人也就梦里想想吧。”
凌笙掀开马车帘幕,瞧了眼街上热火朝天的议论。
不错,这有史以来的第一场拍卖会就被她命名为——神明的恩赐。
可不是神明的恩赐,能为她换来一箱箱珠宝和黄金,就算不是神明的恩赐,也和神明的恩赐差不多。
一进珍宝坊,钱掌柜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小姐终于来啦。三天后的拍卖会已经按小姐的要求布置好了,小姐可要随我去看看?”
凌笙嗯了声,今天她出宫就是为了这件事,自然要去看看。
钱掌柜,“小姐请跟我来。”
拍卖会的场地就在隔壁一栋三层高的酒楼,原本酒楼因经营不善闭门歇业了好长一段时间,钱掌柜索性将其盘下来,用作这次拍卖会的会场。
酒楼内部按凌笙那天送来的图纸布置的一模一样,一排排椅子以及用来叫价的小牌子整齐的放置在酒楼中央,最上方的展览台以及主持台也已经布置妥当。
凌笙四下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只在需要改进的地方提出些小小的建议,便和钱掌柜出了酒楼。
将凌笙送走,钱掌柜赶忙命人重新布置凌笙提出修改意见的地方。
彼时,衣着华贵的少年从内室走出来。
钱掌柜看到他,脸上的恭敬之色丝毫不亚于见到凌笙,甚至更甚,“三……少爷,五公主已经走了。”
凌笙的记忆一点没错,三皇子是书中隐藏的大佬。
三皇子的母亲是江南富商之女,因为失散的时候年龄太小对父母没有印象,机缘巧合进宫之后又对大顺朝皇帝一见钟情,便再也没有升起过寻找双亲的念头。
一年多前,三皇子偶然出宫被人认出了腰间的玉佩,这才知道自己外祖家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江南首富王家,自己竟然就是王家的嫡亲外孙。
更幸运的是,为了寻找失散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