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荨她不予理会,点到了微博页面。
季家。
佣人正帮着季柒柒提行李上楼。
季祁年坐在沙发上,望着季柒柒单薄的背影道:“柒柒,等你放好行李,下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聊。”
季柒柒在季祁年看不见的地方,眸光掠过一丝阴狠。
她知道他想跟她聊什么!
不过她不会听的。
十分钟后,季柒柒下了楼来,换上了季祁年在她十八岁生日时送她的裙子。
季祁年看着娇艳如花蝴蝶,下楼的季柒柒,晃了一下神,过去的一些记忆倒放回他的脑海,他本来有些冰冷的目光都温和了不少。
他一直是个念旧的人,不管对谁。
虽然柒柒生母很不堪,但柒柒是他真心疼爱过的妹妹。
“柒柒,过来坐。”他优雅交叠起双腿,还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季祁年点烟的动作遭到了季柒柒的控诉:“哥,你不是戒烟了?怎么又抽上了?”
季祁年一怔,想起旧时的事。
他因为爱姜荨苦恼,学会抽烟,也的确因为她不喜欢烟味而戒烟。
可失去她的那些个日日夜夜,蚀骨思念和痛苦无法排解,他又开始抽烟,到了后面,已经是烟不离手的地步。
季柒柒表现出不满,可季祁年却并没有掐灭手中的烟,而是闷声抽了一口,这才道:“柒柒,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已经成年了,有些话,我不得不跟你说了。”
阴婺的暗影微覆季柒柒的心,可她的表情却带着惊恐和无助:“哥,你想说什么?”
季祁年望着身子微微颤抖,犹如第一天被父亲领回季家的惊弓之鸟的季柒柒,有些心疼,却没有心软:“男女有别,即便是亲兄妹,现在我们长大了,也应该保持距离。柒柒,你以后不能再做像今天这么没分寸的事了。”
一向乖巧懂事的季柒柒美眸难得浮现一丝阴鸷:“我那样对你,就是没分寸!若是姜荨呢?你是不是求之不得?”
“你好端端提她做什么?”季祁年撇起眉头。
“我为什么不能提她?”
季柒柒喊他的名字:“季祁年……”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喊过他名字了。
“你明知道姜荨不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她值得你那么爱她吗?”
“为什么就是不肯停下来,看一眼身边的人?”
说到后面,季柒柒的语气充满了浓烈的不甘。
“那是我的事。”季祁年脱口而出。
“是喽!”
季柒柒斜眼睇着他,眼中水雾弥漫,却恨恨的。
因为爱,所以他双标。
为什么他就不能爱她,她有哪一点比不上姜荨?
季祁年突然意识到不能跟季柒柒这么聊天,她年岁渐长,性格变得敏感奇怪起来,连他也无法把握了。
狠狠吸了一口烟,他沉默了一会,才又说:“总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刚回来,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好。”
季柒柒心里已经完全被暗翳填满,她现在也没有心情跟他多交谈什么。
季柒柒上楼后,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面,身体贴着门,缓缓下滑。
眼泪哗哗而下,她怕自己发出哭腔,被季祁年听见,所以抬起手,用牙齿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大脑深处,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楚猛烈袭来。
她猛地又抱住了头。
可这样,并不能减轻她半分痛苦。
她起身,眼中尽是狠辣。
快步走到上锁的梳妆台那,用指纹解了锁,将抽屉拿开。
身为女孩子,她的梳妆台抽屉里不是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或者是化妆品,而是一排排,叠放整齐的刀片。
她拿起一枚刀片,拉高裙袖,往自己的手臂上狠狠一划。
只有受伤,只有真正的流血才能让她减轻脑部传来的不适。
等脑部那股不适被手臂上的疼痛取代,血也不怎么流了,季柒柒麻木地躺回床上,整个人机械无神,就像一具活尸。
她闭上眼,以为这一次会跟以往一样,只要睡着了,就会好起来。
可追逐她的噩梦中,每一处都有姜荨和季祁年的身影。
季祁年拥抱姜荨,亲吻姜荨,向姜荨下跪求婚,替姜荨放下白纱,牵着她的手走向婚礼的殿堂。
她在身后,拼命喊,拼命哭,让季祁年不要跟姜荨结婚,不要抛下她,可季祁年并没有理会她。
他一直都温柔地注视着姜荨,目光不曾从姜荨脸上移开半秒。
她喊得声音都喊了,内心如同一头濒死的野兽。
在她最可怜,最无助的时候,姜荨却戴上了季祁年单膝跪地给她戴的结婚戒指。
姜荨捻动着手指上的戒指,高傲地转过眸,朝她冷冷一笑。
“季柒柒,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一个卑贱的私生女,你配得到祁年的爱吗?”
教堂的宾客哄堂大笑。
大家都在嘲笑她,看向她的目光满是鄙夷。
她受不了,手捂住耳朵,拼命想要阻挡那些令人讨厌的嘲笑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