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今晚想要吃点儿什么呢?”
近黄昏,挺着大肚子的梅香,小心翼翼推开张珍云的房门,探着头,对躺在床上休息的张珍云轻声问了一句。
“哦,又到了吃饭点呀?”
张珍云听到声音才坐起来,微微皱了一下眉。
现在屋里的张珍云并不是梅香的婆婆张珍云,只是和原主同名而已。
她是从未来穿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个恶婆婆。
原主是个做了婆婆的小寡妇,门口叫她的是大儿媳梅香,不过儿子不是她亲生的。
要说原主也是命苦,自小亲娘去世,后母在她十几岁,就为了几两银子的彩礼,将她卖给了一个病殃殃,还拖着三个孩子的男人续弦。
这男人娶她本来是为了冲喜,可是偏偏因为看到原主的美貌,喜的过了头,乐的肠子打结一口气缓不过来,直接挂了。
因此,原主也是年纪轻轻就背了个克夫命,被婆婆骂的狗血淋头。
受封建思想影响,加上张珍云家里的亲戚本就靠不住,看她被公婆欺负,他们也是无动于衷,根本没有管她的意思。
这让从小失去母亲,又被后母一直欺辱的张珍云,再被公婆这一欺压,失去了活着的希望,因此是破罐子破摔,在公婆家开始各种犯浑折腾起来。
最后两个老人被折腾的直接想退货,但娘家碍于名声,自然是不要的,最后直接气死了公婆俩。
这还不够,张珍云因为恨,对那个名义上的相公丢下的孩子也是格外的尖酸刻薄,认为她会这般,都是他们父亲害的,父债子偿,所以也得让他们不好过。
就这样她一番闹腾,最后这些孩子也被她折磨的走的走,疯的疯,真的是闹得家不成家,自己也没落个好下场。
现如今,她刚二十八,家里三个孩子大的已经二十,娶了媳妇儿梅香一年多了,如今梅香已经有了喜。
二儿子刚好十八,有个中意的女孩儿,但对方父母看不中他们家,因此故意刁难,要十两银子的彩礼。
张珍云没银子,就是有她也不会答应,让老二如意的,最后逼的这老二就疯了。
老三是个丫头,现如今还只有十三,她来的时候,这孩子才一岁多,原主为了报复他们,也是在这丫头跟她嫁人时一般年龄,就逼迫她嫁了一个老头子。
虽说原主也是个命苦之人,但她为人倒也是挺狠的。
前辈们的错她自己解决不了,追究到孩子身上就有点儿过了,就算是真的恨也得为自己考虑呀,要是她能对这些孩子好一点,自己也会有一个美好的晚年,不至于落得那么凄凉。
“我们刚从地里回来,因为今天相公刨坑多了些,种子撒到了地里,怕被山里的动物捡走了,所以就赶了一会儿工。
如果娘亲你要饿了,我先给你煮个鸡蛋垫垫。”
梅香听到张珍云说到了吃饭点,就生怕她又发脾气,倒是耐心的给她解释了他们今天回来晚了的原因。
为了稳住她的情绪,还说要去给她煮鸡蛋先填一下。
“嗯,你去让小旺和小文洗点儿肉和菜,我今天来给你们做饭。”
张珍云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的问他们地里干活的事情,倒是说要亲自给他们做饭吃。
这话是听的梅香整个人都直接愣在了那里,甚至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没事,我会很快的,娘亲你身子不好就休息一会儿,我把饭做好了,就让相公过来叫你。”
好一会儿后,梅香才反应过来,赶紧回了那么几句,便是赶紧转身就准备去做饭。
张珍云都到魏家十几年了,魏兴旺的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也有了五六年了,这些年里,她是把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逼的怕她的不得了。
可怜的就是这梅香,她自从进这个家里就没有一天轻松过。
每天地里干活不能慢了,回家还要做饭伺候她,别说以前,就是现在有了孩子都没得闲。
因为这里的封建思想,这作为儿媳的梅香又还不敢过多的反驳她。
梅香毕竟不是她,她曾经是已经死了相公,公婆又刻薄,所以就抱着活一天算一天的心思,随意去闹了。
只是这女人也是过分,自己吃够了苦头也不能将心比心,她倒是又把这份苦转移给了梅香。
“我在家啥事没有,整日躺着,休息的皮都脱了一层,活动一下更健康。”
张珍云想着原主的所作所为,心里都偷偷骂了她好一顿,也没有理会梅香的话,还是跟着出来从她旁边出了门。
“娘亲,我这不是让小香去问你要吃什么了吗?她是忘了去问吗?”
在外面正削着土豆的魏兴旺,看到张珍云过去就拿着柴火准备烧火,也是有些惊讶和慌张,倒是以为是梅香忘了去给她打招呼。
“没有,是我自己觉得睡得太多了,想要活动一下。”
张珍云笑了笑,跟着又转过头,看着旁边还愣着傻傻的盯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魏耀文道:“小文,去把家里还有一点腊肉切点来,顺便准备几个辣椒,我来给你们做饭吃。”
“不是,我们今天是在地里耽误了一下,不过我们会很快就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