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见闾丘家主,被陛下三言两句就治的乖乖的,莫名有些心慌起来。
闾丘家主可是这件事情的受害人之一,最有资格来跟陛下讨说法了。
他退出了,那他们这些旁观者还在这瞎逼逼,不是就多管闲事了吗?
个别大臣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闾丘家主一眼。
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闾丘家主:……
行!你们行,你们上!
老夫就看看,你们这些老家伙能有多大的骨气!
大臣们吹胡子瞪眼,一副我们上就我们上,你这没骨气的好好在旁边看着!
于是一个个再次斗志昂然,抬头挺胸的催促起来。
“陛下,就算闾丘家主大气不计较,可那位公子到底做出有失分寸的事情,决不能助长气焰。”
“对,陛下,那公子现在就敢仗着陛下的宠爱,对世家公子下手,以后就敢仗着陛下的宠爱,干预朝政大权,那岂不是要动摇国本!”
“陛下,臣等恳请陛下做出处置,至少也不该继续放纵,切莫铸成大错,让那公子得寸进尺啊……”
……
一个个老泪纵横,一副掏心掏肺,为国为民,忠心耿耿的样子,全都跪拜下来。
简直恨不能当场血溅三尺,以表一颗真心。
可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些老臣全体下跪苦苦哀求,看似忠心,何尝不是另一种道德绑架的逼迫。
自古帝王,真没几个真正能做到随心所欲,独揽大权,说一不二。
大多都需要平衡朝堂,受朝臣桎梏。
看似高高在上,万人之上,实则与臣子们相辅相成,相互制衡。
谁也不比谁自由。
这若是真换了一个动了真心,只想宠爱一人的帝王,被这些大臣这么一顿骚操作,还不得气的破口大骂,臭脸黑脸。
偏偏,凤矜天从头到尾,神色从容不迫,平静恬淡,不慌不忙。
那稳得一批的样子,让人看久了,就莫名觉得心慌慌。
“在处置前,朕也打算跟各位爱卿们,好好说一说,最近朕听闻的,关于你们家孩子的一些传言。”
大臣们心口一突,无语的同时,有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还不等他们阻止,凤矜天慢条斯理的话音就再次响起。
“听闻张大人家小孙子前段时间去羲洲,看上了一家县令的女儿,拆散了人家的姻缘。”
“第二天,那少年一家满门八十九人,就被不知哪冒出来的匪徒杀害了。”
“传言杀害那少年一家的,就是张大人的小孙子。”
张大人面色陡然一变,忙道:“谣言!都是谣言!”
凤矜天也不理会他,看向下一个。
“听闻李大人的老来子几个月前,得了一种怪病,那院子里血腥弥漫,常常有残肢断臂抬出来。”
“外面都传李大人家的小儿子会吃人,被妖魔附体。”
“李大人,不知可有此事,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朕说。”
“哪怕李大人时常喜欢干涉朕的私事,可到底是朕的臣子,臣子有难,朕理应帮忙一二。”
李大人顿时冷汗直冒,面皮颤抖着说。
“小事……都是小事……是外界乱传的,臣的小儿子只是体虚,需要静养,多谢陛下关怀。”
“臣这儿子最近黏臣黏的紧,一时半会儿不见,就哭哭嚷嚷的。”
“还请陛下恕罪,微臣实在心挂孩子,就先告退了。”
“说到底,陛下愿意宠谁,那是陛下的私事,也是那人的福气。”
“那位小公子率真活泼,敢作敢为,实乃真性情,有他陪在陛下身边,老臣很放心。”
众臣:……
说好的共进退呢?
你退的这么快,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凤矜天轻笑道:“去吧,好好陪陪家里的儿子。”
“若是再操劳不该操劳的,以后再也见不到儿子,就可惜了。”
李大人又是一抖,颤颤歪歪的告退。
整个人伏低做小,都快卷缩成一团了。
当真是意气风发,斗志昂然的来,萎靡惊恐的离开,瞬间好似老了十多岁。
“常大人,听闻……”
凤矜天继续不紧不慢的一一点名,每点一个人,都让那人双腿打颤的离开。
跟逃似的。
不过短短一刻多的时间,屋子里十多名大臣,全都走的一干二净。
闾丘家主也在中途的时候,发现事态不对,不敢再掺和,告退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凤矜天才对一旁的素弥道。
“宣苏相、赵相、兵部尚书、兵部侍郎,唐将军。”
“让凌野和坤临也一起过来一趟。”
平日凌野和申屠坤临作为凤矜天的侍卫,基本都跟在凤矜天身边。
不过昨天凤矜天去了禁地,两人就没跟着。
而申屠坤临,对外用的名字就是坤临。
几人也都注意着凤矜天宫中的动静,知道今天不少大臣来闹事,陛下肯定会有行动,所以都准备着。
等素弥来传讯的时候,几人就直接去了太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