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泽弯腰看向汪晓晴，“不过你说的很对，即使将来你真的没办法生孩子，也一样可以做娘亲的，养恩胜过生恩，至少我和你的亦涵姐姐是这样认为的。”
汪恒夫妻有些尴尬起来，尤其是汪恒微微皱眉瞪了女儿一眼，“不许胡说，你云素婶子又不是不能生孩子。”
“童言无忌，你们夫妻别介意啊。”晓晴的娘亲也赶紧解释了一句。
云素其实并不在意晓晴的话，笑着摇了摇头，“无妨的，你们不必这么紧张，先入座吃饭吧。”
在用饭的过程中，汪恒和季长骋要饮酒，所以单独坐在一侧，闲聊时提起了李大脚的孙子小山子的病情。
“之前殷红还想让云素帮忙救小山子的命，结果李大脚死活不肯，还以死相逼，到头来小山子的病情耽搁的更严重了。”
汪恒说道这里时，微微叹气道：“大人的恩怨和小孩子没关系啊，殷红和李三成有趣了镇上求医，前天李三成跟着商队去做船员，只为了多赚银子给小山子治病，未来这一年都不回来了。”
季长骋听完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云素治病救人是因为她善良，但有些时候太善良的人就会被欺负，李大脚的家事，我不希望云素去掺合。”
“是啊，我明白季老弟的意思。”汪恒饮尽杯里的高粱酒，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季长骋看懂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山子的病情严重到了什么地步我不清楚，李大脚以死相逼，也不愿意不肯求云素帮忙，她做祖母的为了面子而枉顾孙子的生命，这是她的错，与云素无关。”
季长骋说完这番话，看向了另一侧的云素，目光瞬间柔和了几分。
汪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主动给季长骋倒酒，两人闲聊家常。
等用过晚饭后，云素一家送汪恒他们离开，季亦泽兄妹很懂事的帮忙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你们别忙活了，回房间去把各自寝屋的暖炉点着，这一下雪气温骤降，后半夜怕是更冷呢。”云素吩咐了一句，上前去收拾杯盘碗筷。
季长骋递给兄妹两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听话。
“好吧，那我和哥哥把娘亲和爹爹屋里的暖炉也点着，晚上你们也能暖和点。”季亦涵答应了一声，拉着季亦泽去了里屋。
季长骋帮着云素一起收拾，在厨房洗刷时，云素却忽然提了一句：“今天早上我不是去镇上找庄北山拿红利嘛，你猜我遇到谁了？”
“我哪猜得出来。”季长骋淡淡说道：“齐子恒这个县令见了你都要绕道走，至于云莲伤势恐怕才刚养好，她那么爱面子，不会去镇上自讨没趣。”
他将热水和凉水勾兑好，倒入洗碗的池子里，看向云素：“我是真的猜不到你会遇到谁，总不能是高庭轩吧，他现在人在京城上都呢。”
云素看他分析了大半天，还没猜到，这才主动公布了答案：“我遇到殷红。”
‘喀吧’季长骋下意识掰断了手里的筷子。
“你不至于这么激动吧，这筷子我刚洗干净让你擦干放筷笼里，你倒好直接给我掰断了。”云素笑着大量季长骋，“我遇到殷红，就这么让你意外吗？”
季长骋没说话，他垂眸将掰断的筷子丢在了灶台里，侧身注视着云素，开门见山的问：“殷红是求你救她的儿子小山子吧？”
“未卜先知，我家相公果然厉害。”云素嘴上说的轻松，实际上她很心虚，甚至将头压得很低，只把头顶的发旋儿留给了季长骋。
她很清楚季长骋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从她救汪晓晴时，季长骋就苦口婆心的给她分析过不少利害关系，总担心她会因为救人而卷入到更多的麻烦之中。
正是知道这些，所以她才愈发心虚。
“别奉承我。”季长骋望着云素，不知道了看了多久，才开口问道：“你答应殷红了吗？”
云素不敢看季长骋，低头一股脑的拿洗碗布擦拭已经洗干净的碗碟，“殷红都给我跪下了，还将她和小山子的地契当做报酬，我……我不在乎什么地契，但我不能见死不救吧，小山子只是个孩子……”
这番话几乎耗尽了云素所有的勇气，她早知道季长骋会生气的，可她没办法，她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殷红为了儿子的病茶饭不思，从两百斤瘦成了一百多斤，整个人都憔悴的脱了相，相公也为了治病的银子而去了漂泊海上的船员。
云素不是圣母，但她真的没办法袖手旁观。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喜欢抓住那一丁点的希望不肯放手。
“季长骋，殷红说我是她唯一能够握住的救命稻草了，我真的没办法拒绝。”
云素声音有点颤抖，急促的心跳声在疯狂的叫嚣，“我知道你不赞成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考虑。”
“算了，你既然答应了，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季长骋抽走云素手里的洗碗布，将洗干净的碗碟快速擦拭好放在木柜上，转身就要走。
“你别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