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骋！怎么是你……”齐子恒吃痛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又错愕的看着身前带着杀气的男人。
原本慌乱而绝望的云素，看到季长骋时，眸中的泪还未褪去，更咽道：“季长骋，你……你帮我教训这个畜生！”
回应云素的是季长骋凌厉的拳风，以及齐子恒迅雷之势的躲闪。
“季长骋你好大的胆子！”
“你……你们这是故意伤害朝廷命官，你们……啊！”
齐子恒的话还没说完，季长骋左手翻转，猎户专用的三棱刺寒光闪现，直接隔断了齐子恒头顶束发的发冠。
“疼死我了，啊！流血了！！”齐子恒被粗暴而致命的一击给震惊到了，顿时不敢怠慢，和季长骋正面交锋。
齐子恒起初还能够勉强接下季长骋急招，同时还咬牙切齿的大骂几句，可渐渐就吃力起来，紧接着就是被动挨打。
云素看着齐子恒的双臂被季长骋一推一拉，直接膝顶侧踢，将人甩上了后背，手腕用力，纵身一跃，凌空将齐子恒过肩摔下。
这攻击性迅猛又强势的动作让齐子恒无力招架，他一度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纵然是风朗俊逸的县太爷，也被季长骋揍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惨叫声连连。
他那些污言秽语和辱骂声渐渐都被哀叫声取代，直到他疼得跪趴在地面上，气若游丝的求饶。
季长骋却没打算轻易放过齐子恒，他现在都不敢回想若是晚来一步会是什么场面，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齐子恒的脑袋上：“更疼的还在后面！”
楼上的动静不算小，但收了一锭纹银的店小二早就和掌柜的打过招呼了，压根没人会靠近楼上的包厢，只要不是把房顶掀飞，不会有人来干预。
齐子恒的眼耳口鼻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嘴角甚至还带着血迹，他一个劲儿地粗喘着调整呼吸。
“季长骋，可以了，适可而止，闹出人命反而不划算。”云素提醒了一句。
她此时将凌乱的衣衫重新整理好了，还披着季长骋的外衫，俨然没有之前被欺负的样子，反倒摇身一变成了完虐齐子恒的赢家。
“咳咳，季……季长骋，你就是个猎户，你和云素给我等着，我要告你们殴打父母官，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
齐子恒依旧不死心的嚷嚷着，还没出息的摸了摸眼泪，看着地上被打掉的那颗门牙，气不打一处来。
“好呀，你去告啊。”季长骋冷沉的声音暗含杀意，“我也要告你这个七品县令非礼强暴我的娘子，人证物证都在。”
‘呸，哪里来的人证和物证？’齐子恒愤恨的咬牙，结果牵扯到了伤口，唉声倒吸气，疼得五官都皱成一团。
云素不疾不徐的说道：“人证就是隔壁包厢买狐狸皮的富家公子哥，齐子恒你将我压在桌子上撕扯我外衣时，那位富家公子哥正好跟着季长骋破门而入。”
“至于物证嘛，除了我在挣扎时抓破你手腕的皮肤外，还有你扯拦我外衣时，你留在我衣服布料上的血迹，这些都可以拿给仵作比对，作为证物。”
云素说话间还指了指跌落在不远处的那盒首饰：“还有齐大人你对我表白心迹时送的那一大盒黄金首饰，这些都是证据。”
齐子恒听完，本就布满淤青的脸更是阴沉的可怕。
“齐子恒，齐大人，你最看重面子，又是地方的七品县令，当初觊觎我的娘子，不惜明里暗地的示好，这是村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季长骋冷笑道：“六道河怀村的村长周富贵最是识时务，若是知道你这个县令掺合到了官司里，他必定会将私占农田一事都推到你头上，到时候墙倒众人推，你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私占农田的事情？”齐子恒瞪大了眼睛，可惜眼睛被揍得红肿不堪，看着格外滑稽。
“我们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云素明明很生气，可看到齐子恒被季长骋揍的如此凄惨可怜，莫名解决的解气。
她笑嘻嘻的说道：“齐子恒，你不怕臭名昭著，那就大可以试试看，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此时的齐子恒只有哭的份儿，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他之前因为休妻的事情，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云莲在县衙大闹了那一场，多少影响到了他的名誉。
“没错。”
季长骋和云素一唱一和道：“齐子恒，你借着推广药田的名义私下占用农田，丈量田地上动了手脚，还私下侵吞了朝廷补给宣州流民的接济银。”
“这桩桩件件我们可都帮你记着呢！”云素听懂了季长骋的言外之意，也配合的拿捏到了齐子恒的软肋。
齐子恒人命的趴在地上，此时阳光顺着窗户的缝隙投射下来，正好照在他乌黑红肿的眼睛上，刺得他眼泪直流。
“好，算你们狠，今日的事情我……我不追究便是。”齐子恒咬牙切齿的说着，被打掉了一颗门牙后，明显说话有些漏风。
他声音轻颤起来，连身体都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