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妄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他抬眸，视线落在苏辞脸上，眼神幽幽。
父母家人这几个词，对他而言，掺着几分陌生感。
但他早就习惯了，并没觉得痛心。
反正现在，他有阮阮了。
姬妄轻垂眼睫，漂亮的眼尾扬起些微弧度。
他勾了勾唇，眼中的郁色便淡淡散去，清亮得映出少女的模样。
“不必羡慕她，我会让阮阮更幸福。”
“不论什么，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都给你。”
少年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姬妄捉住苏辞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处，轻轻拢紧。
像珍之又重地掬起水中月，又像克制地对待心头的无价之宝。
不管当初她为什么改变，不管她所说的情意有几分是真，姬妄都不想深究了。
他只想牢牢抓住他的月亮。
这辈子都不放手。
……
……
乔虞看到姬妄赴约时，一开始还挺高兴，只是见他从头到尾目光都没落在自己身上，那点雀跃才慢慢地消退。
她苦笑一声。
早该知道的事，是她非要自取其辱罢了。
就连乔虞也不得不承认，姬妄和苏辞之间仿佛有种特殊的气场。
十分和谐而融洽，容不得第三人挤进。
乔虞轻轻叹息，为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少女心默哀了一秒，才端着红酒杯走向几人。
“你们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苏辞也端了一杯红酒同她碰杯，笑着说：“生日快乐。”
姬妄轻拦住她的手腕，目光里露出几分不赞同的意味。
“只喝一杯。”苏辞向他笑了笑，“不醉人的。”
他眉头稍缓，最终还是慢慢移开了指尖。
等苏辞轻抿了一口后，姬妄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那杯酒。
在苏辞和乔虞惊讶的眼神里，姬妄借着这杯酒也同乔虞碰杯，道了声生日快乐。
然后缓缓饮了一口，放在了离苏辞拿不到的地方。
乔虞面无表情地吞了一口狗粮，“谢谢:)”
一抬眼，瞧见魏云深正从门外走来，乔虞才又重新高兴起来。
“云深哥哥！”她提起裙子，像只欢快的小鸟奔向门边，朝魏云深笑：“我的礼物呢？”
魏云深微微低头，露出温柔的笑，他抬手揉了揉乔虞的头：“这么急做什么，蛋糕都没切，我又不会忘了。”
乔虞扯着他的手亲昵地撒娇：“不管不管，现在就要看！”
魏云深摇了摇头，宠溺而无奈，低低叹息一声：“总拿你没办法。”
苏辞遥遥看着，心里感叹。
在这一刻，那一直如隔云端的少年，似乎才终于落入人间。
疏冷全然消散，眼神又明又亮，散发着这个年纪最好的朝气。
看来魏云深应该很喜欢乔虞。
她出神地想。
“好看？”耳边，蓦地响起微冷的声音。
苏辞回了神，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眨了眨眼。
姬妄抿着唇角，压抑着心头的烦乱，语气冷硬地问：“他就这么好看，叫你一直盯着？”
酸得不行。
苏辞几乎瞬间明白过来，有些忍不住想笑。
她大着胆子，双手捏住姬妄的脸，笑吟吟地说：“哥哥，自信一点，你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