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景微怔了一瞬，随即才反应过来，无奈地低笑：“阿瑶。”
苏辞抬起头，将他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突地又皱起了眉。
“师父，你又受伤……”
尾音还没有出口，就见顾文景已经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她连忙疾眼快地闪身过来，稳稳地接住了顾文景的身体，将他扶到床上。
苏辞则闭目感受了一下丹田，黑雾已经散去不少，但是仍有些许残留。
不过每什么关系，这些日后找个机会可以全部剔除。
苏辞抬手，指尖溢出久违的妖力。她叹息，将手放在了顾文景的手腕间，妖力轻车熟路地顺着他的经络流动。
不出所料，他果然又把自己的身体弄得很糟糕。
苏辞蹙眉看着他衣服上的斑斑血迹，吩咐人守在门外。她静下心来一边恢复真元，一边灌输进顾文景的体内。
顾文景醒来，已经是在三天后。
云阁想要掀起大战的心思落空，江闻秋恼羞成怒，屠了几个小宗门泄愤，引来了正道的不满。
江闻秋却毫不在意，领兵攻向玄机门。顾文景在醒来后，亲自迎战。
这一战，可不是当初那些小打小闹。
而是实实在在的生死之争。
此战之后，苏辞和顾文景最终还是离开了玄机门。
因为和江闻秋云阁相斗，顾文景身上的妖力实在再难掩饰。
所幸，他尚未知道这宗门丑恶的嘴脸。
听说江闻秋闭了关。
系统说，九苍族血脉特殊，江闻秋想用苏辞为容器，再让那个叫窈窈的小姑娘重生。
苏辞嗤笑一声。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相信，要是窈窈还在，只会觉得恶心罢了。
……
……
妖族有了新的妖王。
最奇特的是，这新妖王居然是从前人类修士一道的杰出天才。
然而妖族信奉实力至上，新妖王本就是妖星转世，只是眼下血脉才刚刚觉醒，便也无妖介意。
人修这边却闹翻了天，玄机门养出了个妖王，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只有玄机门高层自己知道理亏，又因为先前顾文景为宗门迎战江闻秋的事，表面上只能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将顾文景除名山门，不敢再追究什么。
和原本的剧情稍有不同，自他当了妖王之后，倒是改善了很多妖族好战的毛病。
妖与人之间的关系，渐渐融洽了不少。
“我还是人修时，”顾文景搂着苏辞，低声道，“便想着，纵使你是妖，我也要打破世俗之见，同你长长久久。”
“如今，我倒是很庆幸，我本就是妖族，”他低头，吻在苏辞眉心，声音里是化不开的甜意，“便不必有这样的苦恼了。”
“不论你是什么身份，”苏辞也笑，“不论有多少种可能，我都会，也只会爱上你。”
义无反顾。她在心里说。
他深深望着眼前的人，弯了眉眼：“阿瑶，我好欢喜。”
——
多年后。
江南小镇里。
正是春景明媚时。
前面有人叫卖桂花糕，少女眼神一亮，买了一沓后，手捧着一溜烟跑回院子。
她打开门，扬声唤道：“文景哥哥。”
院子里，那人身着青衫，勾唇应道：“嗯，我在。”
吾妻吾爱，莫染尘埃，珍之重之，不敢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