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箐妍闻言和燕景洐对视一眼,双方大概都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高淙光意识到燕景洐会借着下毒之事对自己不利,而以他现在的兵权来说两边交战自然占不到任何便宜,所以便想着求助于偏远的苗疆,希望能通过这种蛊术来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
可苗疆人常年不问事世,只要战火不波及到自己,她们对谁是当今圣上一事并不关心,所以高淙光便想出了这样的借口,哄骗苗疆的众人为自己所用。
月戈摇晃着眼前的鸟笼:“你傻呀,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殿下不过是想骗你们为他所用罢了,所以才编出了这样荒谬的谎言。”
他之前也被殿下所蒙骗多年,甚至差点被他抢先一步灭口,一想便觉得这是他能做的出来的事。
刚刚接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骗局的雪儿陷入了鸟生以来最大的冲击中,一向叽叽喳喳吵闹的她此刻安静的趴在鸟笼中央出神,就连月戈摇晃鸟笼她也不曾做出任何反应。
“完了,这孩子不会傻了吧?”
“行了,别闹了。”花箐妍阻止他继续逗鸟,“眼下我们还不知道苗疆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我觉得除了雪儿以外肯定还有跟多的人质在高淙光手里,他们愿意帮我们对付高淙光自然是最好。”
燕景洐点头,若是能得到苗疆蛊术的帮助,想来交战时也会轻松不少,可问题是现在苗疆的态度尚不明确,不能轻易下任何定论。
“可惜我们知道的太晚了。”他道,“早些知道的话昨夜便可将这些全部将给那个苗疆男子听,就算他不信,也能将怀疑的种子埋入他们心中。”
“我们不是还有一只母虫在这儿吗,我想他们一定会派人再来的。”拓跋翊道。
可花箐妍不愿意坐以待毙,这回只是试探,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万一他们在知道真相之前再次出手,吃亏的只会是花箐妍这边的人们。
而且之前荆蛮缘一来的时候表现得像是高淙光派他来的一样,这与她从雪儿嘴里得到的情报有所出入。
燕景洐看她面色凝重,问道:“怎么了妍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只是有一点疑惑罢了。”她抬起头,“昨日我与那苗疆男子交流时发现他极有可能是高淙光派来的人,可雪儿却不知道此事,实在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月戈不解,“许是他们这些人质都被关在不同的地方吧,所以并不知道互相被下达了怎样的命令。”
月戈说的也有道理,可花箐妍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些什么,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走到鸟笼跟前,微微低下身子跟笼子里的乌鸦对视,“雪儿,你能说出关押你的房间究竟长什么样吗?”
雪儿的情绪渐渐恢复了些,似乎是正努力回忆着自己的那里的环境,迟疑地开口道。
“具体我有些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将我带到了某个村落里......然后走过了一道很长的楼梯,来到了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之中......一开始还有几个中原大汉和我们一起聊聊天什么的,后来一次他们被陛下叫出去后再也没回来。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房间里的光源非常微弱,中间就一张陈旧的木桌供我们吃饭什么的,四面八方除了土制的墙壁什么也没有。”
“村落?难不成关押你们的地方不在京城内吗?”
她点了某个村落的地下室是吧?有没有可能那里就是关押这些苗疆人的地方?”花箐妍也想到了这点。
“如果这鸟说的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他点头。
笼子里的雪儿显然对鸟这个称呼十分不满,“喂!!你说谁是鸟呢!我明明是人!”
眼看着两人就要再次吵起来,花箐妍赶忙伸手抢过鸟笼,将两人分开,“行了行了,整天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雪儿你之后可是要一直待在月戈院中的,总不能到时候也像现在这样三两句话就得吵吧。”
雪儿傲娇地别过头,“明明是他先出言不逊的!!”
月戈也一脸无辜,“可她本来就是鸟啊?”
“你!!”
“行了!”
花箐妍大吼着阻止又要吵起来的两人,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
然不能如此劳累,不如就由我和月戈一同去查探吧,你就安心待在王府中养胎便是。”
“这怎么行?”花箐妍想也不想便拒绝,“所有人中只有我最了解蛊虫蛊术,若是你们再像上次月戈那样染上蛊虫又如何是好?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步入危险的境地!”
“这简单,把雪儿带上一起去不就好了?”妍儿,要不以后的膳食还是让下人去做吧。”拓跋翊还是不放心她的身体。
眼下她已怀孕八月之久,外头的大夫都说这个时间的孕妇自然是少劳累为好,可花箐妍却像是不知道疲惫一样,每天打点着王府上下,还坚持一个人准备自己的膳食。
虽说他们已经有了宝儿,可他仍然十分看重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唯恐她们二人有一丁点闪失。
花箐妍摇摇头,她不觉得劳累,自然也不打算去休息。
“那这样吧,今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