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冰冷的剑刃就要落在弄影纤细的脖颈之上,床边一道虚弱地声音传来,阻止了燕王的下一个动作。
“舅舅且慢。”
“妍儿!”
“箐箐!”
二人同时朝着床边看去,只见花箐妍有些艰难地支起身来,嘴唇处尚还有些干裂,面色惨白无比,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活人的生气。
花箐妍先前偷偷服用过解药,此刻体内的毒素早已消失殆尽,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还有些虚弱罢了。
不过拓跋翊和燕景洐并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都以为她即便自己身体难受也要为弄影开脱。
“妍儿,你这是何苦?这贱奴才胆大包天,我看理应当斩才是!”
说罢燕景洐还将长剑立在弄影的头顶,大有威胁之意。
拓跋翊坐在花箐妍的身旁,让她整个人借力靠在自己身上,眉头紧皱着。
说到底,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论错处终究还是归咎于自己。
若是自己早些发现弄影那虚荣的心思,早早做出了断,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花箐妍看出他内心的挣扎,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是故意服下毒素,为的就是加快弄影的死亡。
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死在这种不入流的毒素之上,可放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只会觉得她是误食此毒,不过运气好,服用的剂量较少才捡回一条命罢了。
她伸出手附在拓跋翊宽大的手背之上,无声地让他放下心来,缓了好久才开口。
“弄影,你此番行事是为何?”花箐妍刚从昏迷中醒来,嗓音还有些许沙哑,让旁人听了去倒是更加地心疼了。
弄影低着头,双唇紧闭,显然不准备说话。
花箐妍轻叹,继续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不开口,我自然有办法让你说出真话来。”
闻言,弄影这才抬起头,一双哀怨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看出一个洞来,讥笑道。
“你今日就是拔了我的舌头,也休想从我口中听到一句真心话!”
说罢她转头,有些疯癫地爬到拓跋翊的脚边,道:“翊爷!我知道您对我多有赏识!如今这个女人身重剧毒早已油尽灯枯,再也没有人能阻挠咱们二人了!”
拓跋翊嫌恶地将她一脚踢开,怒骂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东西吗?你意图杀害我的爱妻,居然还敢妄想我赏识于你!”
弄影被踹到一旁,脑袋不受控地撞上桌角,她回过头瞪大了双眼,歇斯底里地吼着。
“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那日我提出为你带路,你并未拒绝于我,回来还温柔地跟我道谢!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也倾心与我吗?!”
拓跋翊有些无奈地扶额,显然不想跟这个听不进话的女人再理论半分,花箐妍拍拍他的肩侧,随即开口道。
“罢了,既然你不愿多说,那就还请舅舅把那日妍儿给你的药物拿来给弄影姑娘服下吧。”
弄影警觉,“什么药物?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一定是见不得翊爷倾心与我!要用毒药此我于死地!我偏不遂你愿!!”
燕景洐了然,知道她是想要前些日子她喂给龚铭喝的那份吐真剂,便大手一挥让手下的仆从去将剩余的药剂端上来。
花箐妍此刻面色也恢复了一些血气,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拓跋翊的身旁,懒懒道。
“以你如今的情况,愿与不愿已经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弄影后知后觉地想要逃离,被燕景洐等人一眼看穿,他冲着身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便走上前,用力将弄影整个人按倒在地,任由她如何挣扎也翻不起身来。
她见自己逃跑无望,便破罐子破摔地大骂起来,任凭她能想到的污言秽语全都骂了出来,听得一旁的众人各个面色铁青,若不是还等着等下喂给她吐真剂,拓跋翊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拔了她的舌头。
好在燕王府的丫鬟们办事利索,很快那一瓶剩余的药水便被端了上来,花箐妍微微点头,一旁的侍从丫鬟们心领神会,走上去将弄影的嘴巴用蛮力掰开,将那一瓶诡异的药剂灌入她的喉中。
弄影被硬生生灌入的液体呛着,整张小脸憋得通红地咳嗽着,好不容易从禁锢中挣脱开来,正想接着骂下去,却发现舌头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药起效了,花箐妍直白了当地问道。
“给我下毒一事,是你一人所为吗?”
“是我一人所为。”弄影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众人,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为何自己会就这样简单地承认了罪行。
花箐妍笑笑,好心地跟她解释着:“这吐真剂是我研发出来审问犯人的药物,饮下此药者不论心底如何着想,嘴上定然会将真话尽数吐出,我本还想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对待你,你这般执迷不悟,直接用吐真剂倒也免了大家的麻烦。”
她无视掉弄影想要杀人的目光,继续问道:“自打你来到我的院中,我待你一直还算不错,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呵,”弄影轻笑,“你将那胭脂赠予我,害我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还能叫待我不错?都是因为你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