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莫不是看错了,误把别的小娘子看成那个贱种了。”
王氏显然不信,她可是早就和北蛮那边的族长夫人暗中往来,那老太太说花箐妍生下一个男胎就撒手人寰了,怎么可能出现在中原,又刚好被虞贞看到呢?
“不可能。”虞贞笃定,“那个贱种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她!”
花老爷知道虞贞不可能对他说谎,此刻他满脸的皱纹都拧在了一起,脸上更多了一丝凝重和威严。
王氏见他不说话,心也慌了,忙问:“老爷,这可怎么办啊,这...这万一那个贱种把当年之事说了出去,那我们......”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花老爷也了然她的意思。
当年,若不是被那个贱种窥见了‘那件事’,他们也不会费尽心思地把人送去北蛮,再暗中买通北蛮的族长夫人将她置于死地。
眼下若她真的还活着,并把当年窥见的一切告诉新帝的话,恐怕所有牵扯到这件事的人的小命都将不保。
花老爷在一旁沉思,王氏坐不住了,给虞贞使了个眼色道。
“如果真的是她,反正这个小贱种现在在京城内,咱们不如......”
说罢,将大拇指别在颈间,做了个一抹脖子的动作。
以往这类事情都是由花老爷做主,今天虞贞难得抢在花老爷前面开口。
“万万不可。”
花老爷双眼微睁,斜视道:“为何?”
虞贞只得叹了口气,“那小贱种现在是奉皇帝之命前来治疗疫症的,先不说顾将军时刻在她身边保她周全,最近在京城内大热的行云商会会长似乎也与她关系匪浅。”
行云商会前些日子在京城内对名门望族抛售的唇纸受到了王权贵族妇女们的一致好评,就连此刻王氏和虞贞嘴唇上也涂抹着从商会高价买来的胭脂。
“行云商会?”王氏挑眉不屑道,“不过是个靠唇纸发家的小商会,不足为惧。”
花老爷当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自然知道这个行云商会既然能做出唇纸胭脂这样的稀罕玩意,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他不满王氏小女子眼光短浅,开口便道:“什么时候允许你说话了?”
王氏抬眼对上老爷锐利的目光,手臂处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只得堪堪闭上了嘴。
“你说她奉陛下之命回来治理疫症?”不理会王氏,花老爷很快抓到了关键。
“是。”虞贞点了点头,“那陛下亲信顾将军对她唯命是从,断不会有假。”
“嗯......”花老爷伸手摸了摸花白的胡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院内此刻又陷入了尴尬的氛围,虞贞和王氏端坐在两旁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老爷发火。
此刻的正院里安静得一声鸟叫都没有,王氏本就是急性子,有些坐不住地开口。
“要不咱们还是......”说着她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愚蠢!”花老爷听闻猛地睁眼,大手用力拍桌发出巨大的声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左不过是一个贱种罢了,能掀得起什么风浪。”老爷嘴上这么说,最后还是扭头对着虞贞道,“你给我时时刻刻把她盯好了,若是她敢在陛下面前透露半个字,也不用我告诉你该怎么做了。”
说罢,便将衣袖一甩,径直离开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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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另一边,正在和白晏止讨论交易的花箐妍突然打了个喷嚏。
“你不会被传染了吧,”白晏止突然双手交叉在胸前,退后一步道,“我离你远点。”
“滚!”花箐妍甩了他一个眼刀,“就不能盼点好的。”
“不然还能是什么?”知晓双方身份后,白晏止一改往日谦谦君子的作风,整个人都透着贼兮兮的贱样。
花箐妍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民间都说打一骂二三念叨,这样推下来就是有人在想她了。
可想她的人是谁呢?花箐妍低头与眼睛睁得老大的宝儿对视。
唐澜玉?拓跋婧?拓跋柔?
明明想着的是几个妇人,花箐妍的脑海中不自觉地冒出一个浅棕色皮肤,有着飘逸的黑色长发的男子。
花箐妍摇了摇头,将他从自己的脑海中赶了出去。
拓跋翊怎么可能会想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回想拓跋翊往日对她的种种,花箐妍都把这些归咎于自己是拓跋翊的‘妻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妻子’这个身份,而非对自己。
一想到这里,花箐妍心底又有一些不爽,好在宝儿抓着她的手指咯咯笑着,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还能是什么,有人想我了呗。”她随意开口。
白晏止刚想大骂她好不要脸,瞥见一旁的顾俊几走了进来。
“妍姑娘,草药已经按照你需要的摘来了,你看......?”
言下之意,就是催促她尽快为患者们医治。
花箐妍也想赶紧给这帮人治好了回到部落去,拿出昨天她连夜为宝儿制作的背篓,将宝儿放进去后背在了胸前,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着顾俊几走了出去。
早已见识过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