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天空乌云密布,昏暗地光线根本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拓跋翊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了。
沾满雨水的红唇一张一合,露出里边洁白的牙齿和娇嫩的小舌,往上一对玉色美眸期待的望着自己,扑闪的睫毛下倒影着的是他的面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散落下来,有一两根发丝贴着脸颊的雨水挂在唇间。
他只恨自己不是那根发丝。
“怎么了这是,雨淋傻了?”花箐妍看着眼前呆愣地看着自己的人,伸出洁白的手轻柔地抵在他的额间。“怪事,没发烧啊。”
拓跋翊这才回过神来,被自己幼稚的想法吓了一跳。
有些心慌地拍开抵在自己额间的手掌,又怕被花箐妍发现自己此时的慌乱,拉起披肩上的兜帽戴在头顶,遮住耳尖的红晕道。
“这就厉害了,你对厉害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
他也想像寻常夫妻一般,温柔的拉着她,平常地夸赞她。
可话到嘴边,又变了个样。
见人不喜自己的触碰,花箐妍撇了撇嘴不再说话,自己闷着头走到一旁收拾鱼笼去了。
莫名的心慌再次涌上拓跋翊的心头,偏过头看着蹲在一旁忙碌的娇小的背影,他这一次非常清晰的感觉到:
她生气了。
活了二十多年没道过歉哄过人的拓跋翊正面临着关乎家庭和谐的难题。
花箐妍却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幺蛾子,独自一人蹲在一旁生着闷气。
气他,更气自己。
气自己总是对一个名义上的夫君抱有期待。
她正拿着地上的野草出气呢,一旁伸出一只大手,抢过她面前的鱼笼。
一抬眼,便看见拓跋翊弯下腰站在自己身旁,拿过地上的鱼笼后开口:“我帮你拿着,回家吧。”
起身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花箐妍只觉得有些可笑。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枣,有什么意义。
直到第二日,二人都没有再讲过一句话。
唐澜玉刚掀开门前湿透的门帘,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两人好似很平常地做着自己的事,却丝毫没有一丁点的眼神接触,就两人都要去拿个什么东西,也都被花箐妍不着痕迹地避开。
咋的了这是,吵架了?
唐澜玉刚走到厨房门口,想进去八卦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自己的弟妹端着一整条鲈鱼走了出来。
再瞟一眼厨房,灶台上还放着好些刚出锅的红虾。
吓得她赶紧开口。
“箐箐,族长今早派人传了话,说是暴雨原因,男人们没有办法出门打猎,每家每户的新鲜肉类都得省着吃!”
她本以为花箐妍是没有收到族长的传话才这样,却不想花箐妍在听见她的忠告后不以为然道。
“我知道啊,这不是在省着吃了吗?”
唐澜玉看了看她手中端着的一整条的大鱼,又抬头看了看厨房中还未端出来的其他食材。
你管这叫省着吃?
花箐妍自然看得出她在想些什么,忙把她拉到餐桌前,解释道。
“唉我知道嫂嫂的意思,刚好昨日我和相公出去捕了好些鱼回来,还担心吃不完呢,待会你回去时给你也拿一条。”
“当真?这么大的雨,你可有着凉?”
唐澜玉有些担心自己弟妹这样单薄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这暴雨的侵袭。
“自然没有,快尝尝今日的清蒸鲈鱼怎么样?”
花箐妍自然地把话题引到食物上面。
这道鲈鱼是她专门给嫂嫂做来补身体的,里面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香料调味。
只是简单将鱼清洗干净之后上锅蒸煮,最后在切好姜丝小葱摆在上面,在盘底倒入些许的醋和酱油就好。
天天吃着弟妹做的饭菜,唐澜玉感觉自己的口味都快被养刁了。
至于另一道火爆河虾嘛,她可是放了十足十的辣椒进去。
待会儿就端给拓拔翊这个钢铁直男吃,辣死他!
看着拓拔翊被辣得双眼通红却还要逞能说没事的样子,她只觉得昨晚的大仇已报,心底的气也消了不少。
现在部落里每家每户的粮食都吃的差不多了,正是她刷好感的好时候。
刚吃饱饭,就带着宝儿每家每户地拜访。
无非就是提醒一下部落里的各位,这暴雨还要持续好几天,反正也不能外出打猎,不如跟着她一起去河流边捕鱼。
部落里的人大多都在草原上生活了二三十年,从未遇见过像这样持久的暴雨,大部分人都不愿相信花箐妍所说。
固执地觉得只是临时降雨罢了,保不齐明日就停了。
甚至有几家先前就看不起花箐妍的,听她这么一说,更是出口嘲笑她果然是中原来的女人,胆子小见识短。
花箐妍见自己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族人们还是固执地坚持己见,便也不再跟这些人多说什么,回到家里独自准备捕鱼的陷阱了。
第二天、第三天,暴雨果然如预期一般,持久地降落在这一片草原。
花箐妍将雪白的鱼肉里的骨头仔细挑出,拿出两把菜刀将鱼肉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