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时惟音轻声,“我只是刚好被她设计抓走了而已。”
“你到现在还要骗我!”傅行北低吼出声,“你不相信我真的会让她竟监狱,你始终怀疑我会在紧要关头将她救出来!司唯一,你真以为我不明白吗?”
时惟音眉头轻拧,听着傅行北的质问,再度看向他。
她承认,她确实不信任他。
只是,让她觉得好笑的是,她为什么要信任他呢?
“所以呢?”时惟音反问,“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会对她见死不救吗?”
失忆之前的事情,她都只有一些证据可以用来猜测。
而失忆之后的事情,她却都是亲耳听到的。
她甚至还调查过,傅行北对时家,那可不是一点点的包庇和纵容。
她现在在复仇,要步步为营,她半点儿也输不起。
病房里有一瞬的安静,时惟音和傅行北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得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终于,傅行北垂下双手,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消沉。
他淡淡启唇:“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不会管她。”
时惟音只觉得烦躁,将视线别开,这时,陈叔将粥送进来了。
时惟音刚准备坐起来喝,傅行北就赶紧将她按住。
“你别乱动,身上有几道伤口很深,我来喂你。”傅行北说着,端过粥碗。
陈叔识趣离开,还将门关上。
时惟音这才将口罩松了些,然后,张开嘴,任由傅行北喂她。
“谢谢。”她轻声。
听着这声不带任何杂质的感激,傅行北苦笑了声。
“不许再有以后!”他是命令的语气,“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会被她打死的!”
时惟音轻笑了声,“那大概……我会恨你吧!”
傅行北疑惑地扬起眉头。
“都说傅行北傅先生有多厉害,几道通吃,可是,连时梦莹把我绑架了都找不到人,那以后谁还敢吹嘘你啊!”时惟音俏皮道。
她想动一动,牵扯到伤口,痛得她倒抽一口凉气,咬住了勺子,好半天都没有松开。
傅行北握紧碗,看出了时惟音的不对劲,却又一声不吭,连个关心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她不想被人看见她的脆弱。
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好不容易喝完半碗粥,时惟音躺在床上,稍微挪动了下,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见傅行北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不免有些疑惑。
“你不回去吗?”她问。
傅行北:“我今晚在这陪你。”
“不用了吧?”她下意识将被褥往上提了提,“这里是vip病房,护士都会来查看的,你在这里实属没什么必要。”
傅行北看了她一眼,“你这个样子,难不成担心我会吃了你?”
时惟音:“我不也得保护一下自己的名声吗?”
“对外,你早就是我太太了。”傅行北没有好的语气,“谁不知道我傅行北身边最近多了一个戴口罩的美人儿?”
时惟音愣了下,随即,笑了。
“美人儿?他们的眼光确实不赖嘛!”
然后,就闭上眼,嘴角扬着笑意睡着了。
傅行北坐在一旁,感受着时惟音的快乐,一时间很想在她的脑袋上重重一敲。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为了这么点儿小事窃喜?
傅行北沉沉地叹息了声,一直望着时惟音,见她的呼吸渐渐变轻、变均匀,他才起身,坐到她身边去。
抬手,他轻轻抚摸过她额头的碎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忍。
如果他能早点洞悉她的想法,就不会让她吃这些苦头。
如今,她伤得这么深,怕是又要恢复好久。
“其实,你可以相信我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受苦。”
话音落下,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枚很轻很浅的吻,然后就看着她,嘴角勾起十分满意的弧度。
时惟音躺在床上,身子僵硬得连动都不敢动,一直保持着闭眼睛睡觉的姿势,连睫毛都控制着不敢让它乱颤。
她刚才只是在装睡而已,其实,她压根就睡不着。
她只是不想再跟他聊天,也不想再面对他,所以才会用假装睡觉来逃避。
可他……
耳边一直流窜着他说的那句话。
相信他?
时惟音的心里越来越苦涩,她要怎么相信他?
……
时惟音在医院住着,因为傅行北对她的格外看重,所以医生也将她的伤说得格外夸张。
仿佛如果不好好住院,就会马上死掉似的。
时惟音实在是烦了,“傅行北,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真的没必要像管烦人一样的管着我!”
吼完之后,看见傅行北瞬间变得忧伤的眸子,时惟音又只得闭嘴。
每次她发脾气的时候,他就摆出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跟一直以来的他完全不一样,她就很是抓狂。
拜托!
究竟谁才是那腹黑的大灰狼呀!
时惟音沉沉地叹息了声,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