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音心虚极了。
失忆后,她在网络上搜索最多的人就是傅行北与傅了之。
这对兄弟,一个,是要杀她,跟她有数不清的感情纠缠。
一个,是她的未婚夫。
传闻,她差一点儿就要嫁给傅了之。
传闻,她“死”后,傅了之从河上跳下去,被人救回来之后,就彻底像是变成了一个活死人,哪怕是接手了傅氏集团,也只是循规蹈矩地做一个对得起家族利益的人。
这些年,给他说媒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多少豪门少女想要嫁给他,他都拒绝了。
他的手指上,始终戴着与时惟音结婚的对戒。
男款女款,他都戴着。
可谓是痴情不已。
如今,时惟音看见傅了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愧疚。
仅仅是片刻,傅行北环住她的力气更紧了,那股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气魄,让时惟音不得不回神看向他。
只是一眼,她就觉得奇怪。
傅行北不是什么喜形于色的人,但在这一刻,她还是看出了他周身溢满的悲伤,明明痛到无助,却像个叛逆的青少年,倔强地发出更加强悍的气魄,以伤害自己的方式,让人看起来他没关系。
“看到了?”傅行北声音淡凉,“怎么?还没看够?”
“看够了。”傅了之唏嘘一笑,“我早知你会做出荒唐的事,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荒唐。”
傅了之一眼就看出面前这个女人与时惟音长得特别特别像,即便是带着口罩,那种熟悉感,傅了之也觉得不会认错。
他曾找过与时惟音长得像的人送给傅行北,或是明着送,或是暗着勾引,傅行北全都没兴趣。
可如今,找了个这么像的人放在身边宠着。
傅了之觉得有趣。
实在是太有趣了!
看傅行北这紧张的模样,显然是又有了软肋!
“荒唐么?”傅行北的长指在时惟音的掌心懒洋洋地画圈,“可我却觉得,一点儿都不荒唐!”
那副无法无天宠溺的模样,简直就是暴君本人。
傅了之无所谓地耸耸肩,再道:“爸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可能是年纪大了吧,对你这个儿子突然有些想念,要我来找你,周末回家吃个晚饭。”
傅行北周身的戾气一狠,瞪向傅了之,冷冷启唇:“好。”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傅了之挥了挥手,“祝二位,早生贵子!”
说完,再看了时惟音一眼,就离开了。
时惟音轻松一口气,看样子,傅了之没有认出她。
总算少了一件麻烦事!
却在这时,对上傅行北凌厉的眼神。
注意到自己和他还是极其亲密的姿势,她想要起身,被他转个身,压住。
“傅先生!”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这里是办公室!”
“怎么?”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弧度,“不是办公室就可以?”
时惟音:???
他忽然笑出声来,“好!我们换个地方!”
“傅先生!”她推开他,确定他这是在故意闹她,“你放尊重点!”
说着,坐在旁边,气鼓鼓地生闷气。
她也着实没想通,明明刚才还挺生气的男人,怎么忽然间就好像无事一身轻了般?
傅行北坐回办公椅上,开始忙公事。
时惟音赶紧凑过去。
毕竟,她的主要目的可是来学经验的!
傅行北瞥了她一眼,随即,将手上的这份文件递给时惟音,“你看看这份方案,觉得有可行的必要吗?”
时惟音简单看了一遍,是个回收的方案。
对方公司的情况写得一清二楚,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可行。但我不建议。”
傅行北挑起眉头,问:“为什么?”
“从数据上来看,这家公司确实有很大的潜力,实属经营不善导致的常年亏损,所以做不下去。”时惟音道,“但是,经营不善并不是领导人一个人的问题,说明他们的员工也有很多是不尽责的,将这样一个团队收过来,大概率,还是会赔钱。傅总如果有兴趣,倒不如挑几个好的为我所用,新创立一个部门给他们。”
“谁教你的?”傅行北问。
时惟音担心露馅,赶紧解释:“我之前跟院长学习了一些管理与商务,而且,自己也喜欢看这方面的书,所以才……”
“司唯一。”他忽然打断她,强悍的气魄扑过来,“以后,如果你说的不是真话,你可以选择不答。”
时惟音:……
她甚至都要开始怀疑,是不是一早他就将她看穿了。
为什么他总有一股一切皆在掌握的气魄呢?
“那,如果是傅总您,会怎么选择?”时惟音问。
“既然你提出了你的想法,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傅行北淡淡道,“从今天开始,这个项目,由你全权负责。”
“什……什么!”时惟音惊讶得喊出声,“我今天上班第一天,坐进来还没有一个小时,你就让我做个这么大的收购案?”
傅行北抬眼:“怎么?觉得自己不行?”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