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沫沫毫无预兆的出手。
目的直接,行动果断。
时惟音眼睛一眯,看见熊沫沫眼中迸射出来的那抹恨意,知道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一上来就要揭开口罩?
时惟音冷笑了声,当即就出手,将熊沫沫的手腕扼住。
熊沫沫没有想到时惟音反应会这么迅速,尤其是,这个女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凭你?”时惟音冷声,“熊沫沫,你是不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些?”
熊沫沫刚想还击,忽然就娇滴滴地哭出声来:“疼——好疼呀!亲爱的,快救我!”
时惟音心道不妙,下一秒,就看见傅行北向这边走过来。
他什么时候到的?
一直在暗处还是刚好经过?
“呜呜呜——”熊沫沫哭得更大声了,“亲爱的!救命呀!司唯一她嫉妒我,想杀了我!”
时惟音正想解释,一股大力将熊沫沫从她身边拉开,紧接着,她就对上了傅行北那双阴狠的眸子。
“好疼呢!”熊沫沫将手伸到傅行北眼前,“你看,我手腕都红了!”
时惟音赶紧道:“拉拉扯扯的,弄伤弄青的,原本就正常!如果这点儿委屈都不能受,那就不要来找茬呀!”
“你伤了我不说,竟然还恶人先告状?”熊沫沫眼眶通红,“分明是你看不惯我受宠,所以就故意找我麻烦!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想把我排挤出去,然后你就可以独霸行北了,是吧?你做梦!像你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就算没有我,行北也不可能看上你!”
时惟音没有搭理熊沫沫,而是看向傅行北。
他们俩虽然相交不深,但是她觉得,像傅行北这种人,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对熊沫沫这种人应该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
可他却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执起熊沫沫的手,轻声问:“怎么样?疼不疼?”
熊沫沫哭诉着:“好疼呀!不知道伤到骨头了没有!”
“司唯一!”傅行北声音不大,却透出一股凛冽的威严,“我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
时惟音:“你真相信我把她伤得很重?”
她只不过是自保,不让熊沫沫揭开她的口罩,所以扼住了熊沫沫的手腕。
那红印子,顶多过两分钟就会消散。
可傅行北那伤心的表情?
“重不重,我自己有眼睛看!”傅行北压低音量,“而且,我警告过你,不要找沫沫麻烦,可我一回来,你给我看的就是这个?”
时惟音看着傅行北,那张帅气的脸上,怎么看都有一种荒淫无道的昏庸。
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不至于连这么浅显的陷害都看不出来。
可他确实看不出来!
又或者,是他压根就不想看出来。
因为,他确实喜欢这个熊沫沫?
时惟音冷笑了声,再道:“即便我真将她伤得那么重,傅先生又预备把我怎么样?”
傅行北眉头一敛,正对着时惟音,“你这是在挑衅我?”
他的眼睛很黑,深邃地直接对准她的眸子,就像是在她心里吊了一把悬而未决的剑,让她从后背冒出汩汩凉意。
“我只是在尽可能保持自己的权益!”她没有移开视线,“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不想背锅!”
“你觉得委屈?”他上前,一直走到她面前,高高的阴影将她整个人都压住,“沫沫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你比谁都清楚!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家教老师!你跟她起冲突,你凭什么?”
他说话很冲,时惟音被他逼得几乎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是啊!
她凭什么?
这一刻,时惟音几乎差点儿就说出自己是谁。
如果是过去那个自己,那个和他有绯闻的自己,是不是就有资格在这里做些争宠的事情?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
呵!
“对呀!凭什么?”她冷冷地瞥着他,“我只不过是念念的家庭教师,你若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大可以开除我,凭什么在这儿诋毁我!”
话音落下,她迈开大步就走。
傅行北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时惟音的背影上,黑眸里流露出分辨不清楚的复杂。
熊沫沫站在一旁,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这场战争的中心点,却又觉得自己完完全全是被排斥在外的。
毕竟,不管是他们中的谁,好像没有任何人是真的拿正眼看过她的。
尤其是,以她女人最敏感的直觉。
她觉得:傅行北对这位家教老师不一般。
要知道,傅行北是绝对不会给别人跟他吵架机会的。
但凡有这个机会的人,都是他在乎的、重视的。
“亲爱的。”熊沫沫不怕死的甜腻了声音,“我真的好痛哦!你送我去医院看看,可以吗?”
虽然她那所谓的伤,再等两分钟就会完全自愈了。
也就说明,她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博取同情。
傅行北究竟拳头,目光落在熊沫沫身上的时候,她吓得不自觉地颤抖了下。
就连嘴角露出的甜甜笑意都被吓得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