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磅礴,金碧辉煌,时惟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光影透过那串珠帘,一点点斑驳于艺术白墙。
她做了个噩梦。
梦见自己拿着一把超级锋利的刀子,狠狠插进一个人的心脏。
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
即便是半梦半醒醒来了,回想起那个梦,也还是胆战心惊。
但仔细想了想,能让她用刀子去扎的人,肯定要么是个大坏蛋,要么就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那她在梦里杀一杀他,就权当解气了吧!
睁开迷蒙的睡眼,看见两个小家伙就睡在自己身边,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弧度。
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他们就是她最大的动力。
她差一点儿就坚持不住,想要撒手人寰了。
她还记得,自己醒来那天,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身体特别差。
每天躺在床上连动都不能动,身上插了各式各样的管子,即便打了麻药,都能感觉到那要人命的痛。
仿佛,她是被医生一点一点重新拼凑起来的。
她的身体一直很差。
很差很差。
吹一点点风就能感冒。
就算不吹风,也会时常无缘无故的咳嗽。
她脆弱得就像是一个瓷娃娃,所以,司家人才会如此谨慎地保护她。
抬手,她摸了摸两个宝贝可爱的小脸蛋,升出一股得到全世界的幸福。
“妈咪……”司亿千轻轻呢喃。
司千亿向来是家里被烧都会睡到自然醒的心大。
“宝贝儿子。”时惟音懒懒出声,“怎么睡妈咪床上啦?”
他们向来不喜欢跟她睡,早早地就要了一个房间。
兄妹俩,左右铺。
“我们房间暖气片坏了。”司亿千说着,翻个身,继续睡。
时惟音坐起身,高马尾扎到一半,再笑道:“下次再想跟妈咪睡,直接过来就是了!你们房间的暖气片都坏好几次了,别再折腾它们了,好么?”
见两宝睡得香甜,时惟音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去看手机。
999个未接来电!
全是傅行北打来的!
老天!
时惟音吓得几乎是滚下床的,匆匆披了件衣服,离开卧室,就给傅行北回电话过去。
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通了。
“你在哪里!”
简短的四个字被吼出来,竟像是秋天枯涩的树叶,沙沙作响。
时惟音喉咙一更,“我在家。”
“你骗人,我已经把你家都翻遍了。”傅行北的声音很轻很轻。
时惟音一愣,下意识问:“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当时惟音找到傅行北的时候,他站在一棵树叶掉光的大树底下。
容貌在寒风中依旧帅气,单薄的西装被风吹得鼓鼓胀胀,透过呵出的寒气看过去,朦胧间的模糊让人鼻头一酸。
还没等她走过去,他就向她跑了过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住哪里!到底住哪里!你伤哪儿了?我送你去医院!”一连串的话,几乎是在吼。
“傅先生。”她下意识将被他握紧的手缩回来,“我没事。”
他的手已经冻得通红,刚才被他握住的时候,就像是碰到了冰,实在太冷了。
她甚至都没好意思看他,只是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往后面微微退了一步。
感受着这份疏离,傅行北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从昨天到现在都做了什么。
那种失去的害怕主导了他。
他脑海中一直出现的,全都是那个他日思夜想了无数个日夜的女人。
闭了闭眼,他的双手揪成拳头,再次睁开时,已经找不到一丝狼狈。
“听说,你受伤了,身为你的雇主,我自然要问问你的伤情,看需不需要赔偿。”他的声音又恢复为一贯的冷静。
“啊?赔偿吗?”时惟音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变成:“当然要啊!这算是甲方和乙方温情的屏障!”
黑眉一敛,“伤得很重?”
“倒也没有。”她赶紧摇头,“就只是扭伤了腰,没那么方便活动。我睡一觉起来已经舒服多了!”
傅行北:“自己多注意点儿。”
她点头。
跟着他上了车,时惟音才长松一口气。
还好!
他没有追究住处的事情。
就在这时,就听见冷冷地声音从身边传来:“从今天起,就住在别墅里。”
时惟音瞬间瞪大双眼,“什么!”
“我不管你到我身边的用意是什么,既然想要接近我,住一起,不是更方便你做事吗?”傅行北说完,车子停下,他下了车,车子继续往前开。
时惟音觉得,这几乎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
回头,只看见傅行北蛮力地扯了扯领带……
时惟音被带到别墅,傅心念关心她的腰,给她准备好了按摩椅,连动都不让她动一下。
看见这孩子这么细心的模样,时惟音嘴角噙着笑。
可是,一想到要在这里住,她就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