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音脸颊倏地就红透,耳垂都能挤出血来,因为紧张,抿着红唇,急急地喘着粗气,皓齿明眸间,全是诱人而不自知的妩媚。
“不是你说的,要重新包扎一遍?”傅行北靠近,声音低沉哑暗。
她紧紧盯着他的裤腰带。
裤腿有一些湿痕。
是血迹。
于情于理,她确实该帮他包扎。
可是,看血渗出的那个地方……
那里是大腿呀!
要包扎,岂不是得将整条裤子都脱下来?
呼吸一乱,随着他逐渐的挨近,她抬起手就将他推开。
他捂住胸膛,闷哼了声。
“对不起!”她着急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放轻松点儿。”他扬起嘴角,挥散了以往的冷漠,“别摆出一副我快死的表情!这么点儿伤,还不足以要我的命!”
随即,又恢复了凌厉尊贵。
她靠着墙角坐下。
对于他们俩此刻这样的和平相处,有些恍惚。
为了司简儿,他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
而她,也没逆来顺受。
他们之间,究竟是他欠她多一点,或是她欠他多一点,她已经算不清楚了。
“我知道,你和傅了之之间……你们,斗很多年了。”时惟音的声音虚无缥缈,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你小时候的事,我也听他讲过一些。”
听言,傅行北的手指动了动。
他瞥了眼时惟音的手,无名指上没有戒指。
他记得,那天,她是戴上了的。
“时惟音。”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冷冽如冰柱,“齐玥出车祸那天晚上,你究竟帮傅了之瞒着什么事?”
时惟音大惊,“你……”
“跟我有关?”他忽然就瞪住她,“我有权利知情,不是吗?”
气氛瞬间变得阴冷压抑。
时惟音不敢对上傅行北的眸子,只是轻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追究起来,对大家都不好,不是么?”
“你果然知道什么!”他扼住她的手腕,“告诉我!”
时惟音疼得想要挣开,可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对上他那双漆黑无比的眸子,就像是要将她杀掉一般,凛然的愤怒罩住她,再也没有一丝温情。
在他执拗的逼迫下,她不由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受傅了之母亲所托,她去给傅了之送东西。
到傅了之住所时,门虚掩着,黑灯瞎火,她听见他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
她就走进去了。
却发现……
傅了之和一个女人脱光了躺在床上,正在做那种事情。
她当时都吓懵了。
虽然她一直就知道傅了之不缺女人,但亲眼撞见,她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
傅了之拜托她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说自己是遭人算计,一旦事情泄露,他这辈子就完了。
这其中牵扯到很多事,但她并不明白。
后来,警察找到她,说她撞了人。
她希望傅了之做人证,证明那天晚上她一直跟他在一起,在听他的解释。
可是,他不愿意。
傅了之的母亲还找上门来,求她不要将实情说出去,不要将傅了之拉下水。
一直以来,傅了之的母亲都对她很不错。
如今用恩情逼她,她只得答应。
所以,后来就再也没有提及自己和傅了之待在一起的事。
也从而坐了牢。
只是她没有想到,在自己坐牢期间,傅了之的母亲去世,傅了之被送出国。
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了。
直到……
她第一次见到司简儿。
她才知道。
原来,那天晚上跟傅了之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司简儿!
时惟音想不明白。
司简儿不是那么爱傅行北吗?
为什么会和傅了之做那种事呢?
真是因为被人算计么?
既然如此,如今傅行北问她这个问题,她就更不能告诉他实情。
他那么爱司简儿,为了她可以豁出一切。
如果让他知道司简儿跟傅了之有过旧情,他即便不介意,那份幸福总之是会蒙上遗憾。
守口如瓶。
是她答应的。
她就会遵守到底。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将声音咬出来,“傅行北,别再追究了!现在的生活你很满意,不是么?”
“你说不说!”他一声怒吼,“时惟音,别逼我!”
她看着他,眼里溢满了绝望,“绝不!”
他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每一份力气都带着狂暴的愤怒。
之前就查到,母亲的死,傅了之逃不开关系。
可他始终认为,傅了之是傅了之,她是她。
一直以来,他甚至都不敢验证。
可如今,她的这番态度明显说明,她不仅知道,或许还有可能是……
同谋?
门在此时打开,傅行北的手也在此时落下。
他站在时惟音面前,怒视着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