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北身子一僵,所有的热情瞬间被冻住。
黑眸瞪向时惟音,他张了张口,第一次竟然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
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在说什么!”
声音沙哑到几乎分辨不出他的原音。
“我怀孕了!你也早就怀疑过了,不是吗?”她身子都在发抖,不知道待会儿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你一直问我,为什么只问你要一年的期限。”
她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再照顾几个月,然后就来兑现跟你的承诺。”
傅行北站在原地。
身子像是被泼了一整个海洋的冰水,将他席卷进浩瀚的委屈与狂怒里,没有挣扎的可能。
她怀孕了?
她竟然怀孕了!
她出狱之后的事情,他都知道。
不可能是出狱后怀的。
所以,是她越狱那天?
她出去了一整晚。
那天,她是和傅了之在一起。
所以……
“孩子……”他想要问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又噤声。
他总归还是抱有那么一丝丝的侥幸。
如今却……
时惟音声音哆嗦地解释道:“越狱的事情是真的,那天晚上,我被……”
“够了!”他一声呵斥打断她的话,“时惟音!我是疯了才会相信你说过的话!竟然还真的对你报有愧疚!”
她想过当自己说出实情的后果。
他会生气,会暴怒。
可她却看不懂他此刻以一种被背叛的态度对准她发难是为了什么。
他接受不了她以那种方式出卖自己的身体么?
她只得继续解释:“那天晚上,我是被逼得没办法,只能答应他们……”
“被逼?”他眼里的哀痛被沉重的愤怒取代,“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任何愉悦吗?在他碰你的时候,你没有任何感觉吗?你心里不是在偷着乐?”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挺感谢小蜈蚣的。
如果不是他,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时晏早就将司诺处理了。
而且,那天晚上,小蜈蚣对她其实很好。
是她自愿去的,他还顾及她的感受,在她最害怕的时候抱住她,柔声安抚。
在去之前,她想过自己会遭受什么。
以为他会很粗暴,毫不怜惜,有可能她会没了半条命。
但他没有。
那天晚上,她也是有反应的。
时惟音的沉默让傅行北心里的愤怒化作一只恶鬼,在身体里肆虐。
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即便她是被逼的,或者是被傅了之算计,但她心里是愿意的。
呵!
她喜欢傅了之!
果然喜欢!
傅行北愤怒又暴怒,他一把就掐住时惟音的脖子,“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
体内的药效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难以忍耐,可他看时惟音的眼神却满是厌恶。
剧痛袭来,她抓着他的手,他越是恨,他的厌恶越是浓。
这一次,他带着要将她掐死的绝望,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医生在此时赶来,看见这一幕,急道:“傅先生,她是个孕妇!”
傅行北低眸,就看见时惟音隆起的肚子。
黑眸瑟着一缩。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的心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痛了下。
那些凛然升起的愤怒也随之消散不见。
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来得匆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
只是,他的手竟然会有种想抚摸上去的冲动。
他终于将手部的力道慢慢放轻。
“贱种!”傅行北眼里闪过抹阴狠,“时惟音,你生的孩子,不会有人认!他会带着耻辱的帽子生活一辈子!”
话音落下,他用衣服将她的手脚捆住,“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时惟音被丢在卧室,挣扎着想要逃离这儿。
傅行北竟然骂她的孩子是……
贱种?
从她想要将宝贝们生下来的那刻起,她就一直逃避他们没有父母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他们知道父母是因为那种原因才结合而有的他们……
如果他们知道母亲是个杀人犯……
时惟音不敢深想下去。
她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做的决定。
是不是有那么一天,他们会恨她呢?
眼泪簌簌落下。
她好恨!
身为母亲,却不能保护他们。
外面人来人往,时惟音的心却越来越荒凉。
卧室的门被打开,时惟音侧过头,看见傅行北时,浑身又是一个激灵。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
目无一切,双手插进裤兜,睥睨着她。
即便她看不清楚,她也感受到了一股不怀好意。
果然,只听他残忍出声:“把她带去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时惟音更加用力挣扎,“我是真的怀孕了!你不相信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