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北的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时惟音的理智。
她顿时泪如雨下,一拳又一拳打在他身上,“你凭什么……呜呜呜——傅行北!你混蛋!”
“音音!”他控制不住的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我错了……”
她打着他,宣泄着自己一直以来所有的委屈。
她那么信任小鸡黄。
什么都跟他说。
在他面前没有多余的戒备。
可他竟然骗她!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他慌了,笨拙的解释,“那天,我跟你去医院,然后你就认错了我。我本来没想瞒着你,但是,就莫名其妙的……”
“你就是故意的!”她愤恨出声,“你明明有很多机会解释!在我怀疑你的时候,你就可以坦白!可你都瞒着!”
“那是因为……”他眉头紧拧,“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说啊!”
“是因为我贪恋你在小鸡黄面前的放松和自由!”
她推开他。
这是什么狗屁解释?
“傅先生觉得骗我很好玩是吧!”她将眼泪胡乱一擦,“像你这种有钱人,多的是这种闲功夫!看我傻傻分不清楚,还随便乱猜,你心里别提有多自豪得意了!谢谢傅先生给我上了这么宝贵的一课,以后,我再也不会陪你玩这种……”
“你真的认为我是在骗你吗?”他低吼出声。
她被他震住了。
手腕被他扼住,他用眼神锁住她。
身子往下一压,他幽幽启唇:“我陪你做了那么多事,每一次你需要我,不管我在做什么都随叫随到,对妈,我也是尽心尽力!”
她在他的脑袋上重重一拍,凶狠道:“叫阿姨!”
忽然想到他是傅行北,又弱弱地将手缩回来。
他唇角扬起淡淡地笑,指腹在她的腕间摩了摩,粗粗的茧砺摩过她的细软,惹得她喉间一渴。
他牵动着薄凉的唇:“一时半会儿,怕是改不了口。毕竟,我可是她真女婿!”
她低下头,将手抽出来,一挪再挪,直到跟车门紧紧贴住,还是感觉到一股随时被侵略的危险。
她只得出声提醒他:“傅先生,我们的婚约关系早就已经解除了。你忘了?你跟时梦莹还……”
“我并不喜欢时梦莹。”他直截了当。
再多的,他不愿多做解释。
那一晚,时梦莹带给他的快乐和心动,他不会忘记。
以他的品德,也不允许他做出诋毁她的行为。
“她怀孕了。”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世纪渣男,“而且,司大小姐不是也还等着你吗?”
她真是愚蠢!
怎么会相信司简儿爱上一个拍那种片的人?
“你身边不是也有傅了之、霍成泽、方辰?”他火大地提出一个又一个随便拎出来都令无数女人尖叫的名字。
“所以,我该下车了。”她拉了拉车门,拉不开,“傅先生,请你把车锁解开。”
他一点儿也不急。
背靠着椅子,“我为什么要放你回去?”
“你……”
“时惟音。”他打断她的愤怒,“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答应过,可以无条件满足你一件事。”
“恩?”
“是无条件。”他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像是捧起全世界的珍贵,“不管你要我做什么,哪怕是……”
顿了顿,又道:“哪怕是不让我跟时梦莹结婚,我也可以做到!”
他暗示得已经很明显了。
她视线赶紧装忙,像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只是轻问:“你会一直记得这个诺言,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我要你答应什么,你都会满足吗?”
“对!”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和笃定。
“我知道了。”她轻松一口气,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肚子,“傅先生,谢谢你。”
……
时惟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再次回到家的时候,身边会跟着傅行北这个男人。
在车上的时候,她说想睡觉了,他说正好,他没地方睡觉,于是,就跟着她,死皮赖脸的进来了。
霍成泽正在厨房倒水喝,看见傅行北的那一刻,脸色显而易见的垮下来。
“成泽。”时惟音有些慌乱,“我马上就让他离开,不……”
“我为什么要离开?”傅行北反问,“今晚,我就住这儿。”
“你疯了!”时惟音惊声,“你怎么可以住这儿?”
“你不是住这儿吗?”傅行北回答得理所当然,“你睡哪儿我就睡哪儿。反正,之前我们不也是一起住的吗?”
说着,还给了她一个你敢解释就死定了的眼神。
霍成泽上前一步,轻道:“看样子,我应该叫你傅先生了!”
“身份并不重要。”傅行北一贯的云淡风轻,“反正,不论我是谁,都是音音极为重要的人。”
“傅先生对‘重要’这个词似乎有着很错误的定义。”霍成泽道,“不管你是小鸡黄还是傅行北,对于音音来说,都不过是一位用合约牵制的甲方、乙方而已!更何况,你们到现在为止不都是分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