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音睁大双眼,“离开?”
“对!”霍成泽应声,“我们去找那个医生吧!让他看见我们的诚意,或者,找到他愿意治疗的关键点!一直等他回复,太慢了!”
“好啊!”时惟音扬起嘴角,“那我睡一觉,我们明天就出发!”
霍成泽:“这么快?”
“我想快点儿。”她眼里闪着热爱的亮光,“早点儿治好我妈,我们就可以快点儿进行刚才说的以后吖!”
“好。”霍成泽温柔一笑,“我去准备保姆车。让你和阿姨即便是坐长途也会很舒服!”
时惟音轻轻道了声谢,然后,就闭上眼睛睡觉。
她做了个很美的梦。
她梦见自己生下孩子,带着宝贝们和司诺到处去了好多个游玩的地方。
还有一个陪着他们的男人,她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时惟音醒来的时候,想到刚才的梦,甚至有一瞬的恍惚和失望。
她就在司诺的病房里。
看着母亲安静梳头发的模样,她嘴角勾起抹安逸的笑,格外满足……
那位著名的精神科医生在另一座城市,这次去拜托他,也不知道要几天。
时惟音回到别墅去收拾衣物,看着这座空荡荡的房子,再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要开始死亡倒计时了。
拎着行李箱,她路过书房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电脑在里面。
快步走进去,看仔细了,确实是自己的电脑。
她分明记得,电脑已经被自己故意损坏了,怎么会还在这里?
旁边散了很多修电脑的小工具,她将电脑打开,那些全都格式化的《九尾妖》竟然全都修复了。
一帧一帧,顺序很乱。
傅行北新建了文件夹,正在从大量的画稿里一张一张重新排序。
她的画稿之前就没有好好整理,有些乱。
经由他整理出来,仿佛将她的过往也都整理出来了。
那些伤感的、青春的、珍贵的过往。
看着这一幅又一幅画,时惟音眼眶倏地就红透了。
她明明都已经放弃了。
为什么他都要找回来?
他明明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说着那么绝情的话,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擦了擦眼睛,她深吸一口气,将这些画稿再次删除。
甚至将电脑狠狠一砸。
这样应该就恢复不了吧!
刚准备将这堆垃圾清扫进垃圾堆时,一个黑色阴影向她逼来。
“你在干什么!”傅行北愤怒的声音响起,“知不知道复原这些画稿我花了多少心思!”
“谢谢。”时惟音轻声,“不过,这是我的东西,我不想要,也不想给别人。”
“给别人?”他瞪住她,看见她额头上那块显而易见的纱布,又没办法跟她太过计较。
爷爷说她伤得最重的是手臂,一条好大的口子,缝针时不肯打麻药,却连一声都没吭。
他印象中的女孩子,吃药嫌苦,打针怕痛。
她不过才二十来岁……
“傅先生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不是我能够猜议的。”她向后退了一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疏离,“但我想,我有权利处理自己的东西。”
傅行北刚想说什么,眸光瞥见她放在门口处的行李箱,神色忽然犹如龙卷风过境,变得狂怒、暴躁。
“你果然要走!”他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后逼退,“时惟音!你就这么离不得男人!才刚从我这儿离开,就想着跟霍成泽一起走?”
“你在说什么!”她拧紧眉头,“松开我!”
“松开?”他更为暴怒,“松开你,好让你到他身边去吗?别妄想了!你是我傅行北的女人!哪怕你只是曾经占有过头衔,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松开我!”她挣扎着,“疼——”
他的力气太大了,就快要碰到她的伤口了。
实在是太疼了!
她在缝针时已经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每次换药的时候,又不想在霍成泽面前哭叫,怕他会担心,所以,就只能忍着、憋着。
可是,如果伤口裂口,她真的没办法再承受一次那种不打麻药的痛苦。
“疼?”他几乎快要疯了。
他听手下报道,她和霍成泽还有司诺三人买了机票,要飞到另一座城市去。
而且,霍成泽还在那边置办了房产。
一座很漂亮,以爱命名的别墅。
可想而知,她过去是要干什么的。
私奔?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胆敢跟别人私奔?
一想到这个词,他原本就不怎么稳定的脾气就被彻底点燃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疼!”他将她逼到墙壁上,“梦莹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她和孩子的危险期都没有度过,可你竟然妄想离开这儿,跟别人去双宿双栖?”
“我没……”
“你哪儿也不许去!”他扼住她的下巴,“除了我,你身边再也不可以有任何男人!你不是想当傅太太么?不是在我爷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