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音看着傅行北,忽然觉得此刻的他可怕极了。
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什么,竟然发这么大脾气。
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求生的本能让她不停地挣扎。
他用力越来越紧,虎口扼住她的脖子上,逼得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嘴里的那声“我没有”也越来越小……
只需要再一小会儿,她就会死在他手上。
他终于松开手。
“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心脏,你早就死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弯下身子,狼狈极了。
当年,她是去时家大吵大闹过,还说出喜欢傅了之的话。
但那些不过是说给时家那些人听的,是说出来逼迫傅、时两家将婚约取消的。
却,没用。
可没想到,傅行北却将这件事拿出来重提。
他到底怎么了?
……
时惟音没有特意数日子,傅行北究竟有几天没回过家了。
期间,陈叔来为他拿过一次衣服。
她问陈叔:“他现在还好吗?”
陈叔没有回话,只是叹息了声,然后,就离开了。
从那一声叹息中,她感受到了太多太多的无奈、怜惜,和想说又不能说的什么。
她有想过给傅行北打电话解释。
但终究还是放弃了。
解释,是需要证据的。
她显然没有。
时惟音每天都忙着画画和照顾母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萧敏的一通电话会打破她所有等死的平静。
萧敏约她见面。
地点是机场。
时惟音不紧不慢的赴约,看见萧敏的那刻,她停下脚步。
此时的萧敏早已没有了以往贵太太的模样。
不过几天未见,她身型佝偻,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有些很明显是新伤,看起来就是个很可怜的中老年妇女。
时惟音不由的想。
如果母亲的思维回归正常,看见当年让她那么难过的人变成如今模样,会是开心还是唏嘘?
“时惟音!”萧敏的声音里透着仇恨,“看见我这个样子,你很得意,是吧?你有没有想过,从你用当年我对付你妈的方式对我的时候,你就已经变成曾经你自己最为不齿的人了!”
“如果你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就不会觉得这句话会掀起我任何负面情绪了。”时惟音不屑道。
“你不会过得好的!”萧敏几乎是在诅咒,“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时惟音眉头向上一挑,绝美的脸上是淡漠从容的不屑,几乎是降维打击。
“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勾引傅行北,也敌不过他终究要娶莹莹的事实!”萧敏恨道,“而你,不过是他一时消遣发泄的工具罢了!最终的赢家还是莹莹!”
时惟音勾起唇角,笑了。
“你如今提起时梦莹来,都没有以前那种骄傲又得意的语气了。”时惟音淡淡道,“你出事之后,我从来没有去看过你的笑话,甚至连你的八卦新闻推送我都没点开,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不需要看一个输家过得有多惨来证明自己复仇成功了。从你躺在那群男人身下起,你就已经输了。”
“而如今,你约我出来,即便你化了妆,也这挡不住你的凄惨。你引以为傲的女儿以你为耻,从来没想过救你,甚至开始嫌弃你!”
“你费尽心机、报各种学习班索取经验勾来的男人,这些年也并没有专情你一人。以他那个性格,这段时间,你肯定不会好过吧!”
“你这辈子的所有筹谋全都落空了,去了异国他乡,你的下场可见凄凉。”
“你不甘心输得太惨,所以,将我约出来,以为可以再给我一击。可没想到,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时惟音了。对么?”
萧敏站都站不稳,看着眼前的时惟音,俨然王者的存在。
她知道,自己输了。
这段时间,她过得惨不忍睹。
即便她不是名正言顺的时夫人,但是,依旧让时晏成为众人的笑柄。
他在外面受了气,就回来打她。
家里以前有一根鞭子,是专门抽打时惟音的。
如今,时晏拿起鞭子,一鞭又一鞭抽在她身上,抽得她皮开肉绽,差点儿死过去。
这张飞机票,还是时梦莹给她买的。
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让她去外面躲一躲。
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的女儿,终究还是管她的!
“那又如何!时惟音,我叫你来,是来给我送行的!”萧敏嘴硬的强撑,“即便傅行北为了你把我害成这样,又能如何?莹莹马上就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了!”
“你说什么?”时惟音惊声,“是傅行北做的?”
萧敏一愣。
难道,时惟音并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
他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可他却没告诉她?
萧敏是个女人,她当然知道,当一个男人如此用心而又不求回报的对一个女人是为了什么。
“时惟音。”萧敏冷声,“别得意。你根本就不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