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珠宝店,其标志性建筑是一栋高达三十层楼的商场。
灯光闪耀,金碧辉煌,每一件首饰都配有属于它自己的光。
方辰将时惟音带到18层。
这里有业内最顶尖的艺匠,时惟音走进去之后,看见他们正在制作、加工,电光火石间,漂亮的初品就出来了。
“那珠子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吧?”方辰问。
“嗯。”时惟音应声,“是外婆留下唯一的遗物。”
“看来,足够重要了。”方辰嘴角勾起抹淡薄的笑,“这位肖师傅很厉害!你有什么需求跟他说就是了!”
说着,便将时惟音带到一位中年男人面前,“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时惟音再道了声谢,然后,就将珠子取下来给肖师傅。
方辰走到门口,看了眼时惟音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期待,眼里闪过抹不忍。
可一想到表妹的处境……
时惟音站在肖师傅身边,紧张地看着。
轻声地问一句:“肖师傅,这修补之后会不会变得脆弱?或者,有什么注意事项吗?手工费一般怎么算?”
“你是方总介绍来的,手工费肯定不会收贵你的!放心吧!”肖师傅道,“这珠子我肯定能帮你修复好!这种级别的难度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时惟音点头。
自己问太多,似乎显得不太信任。
只是,看着那些火光在珠子上燃烧,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心惊肉跳,连眼皮都重重地颤抖了下。
就在这时。
一股烧焦味传来,那颗原本娇艳红润的珠子忽然变成漆黑一堆,如垃圾熔化在铁盘上。
“珠子!”时惟音惊叫出声。
将它牢牢攥进手里。
珠子滚烫,在她的掌心灼烧,痛得她将拳头攥得更紧,一声不吭,眸子里散发出让人揪心的沉痛。
“化掉了?怎么回事?你这是个假货!”肖师傅质疑道,“你拿个假东西来糊弄我?以为我的时间很廉价吗?”
“她不是假的!”时惟音将声音咬出来,“它虽然不够名贵,但是真的珍珠!”
“如果是真的,怎么会被火烧成这样?到现在还狡辩,你可真是晦气!”肖师傅斥责道,“如果你不是方总带来的,我甚至要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故意来找茬的!我那么多活儿要做,真没空搭理你!快走!”
说着,就将她推去门外,将门重重一关。
时惟音睁圆了眸子,她突然恨死了自己为什么有要修补珠子的念头。
外婆对她那样好,拿命护着她。
可她究竟做了什么?
外婆……外婆对不起……外婆……
都是她的错!
如今,外婆的遗物毁了!
心口更着一股铁锈的腥味,她拼命的压、拼命的压,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苍白的小脸更显憔悴,那双眼睛也因为拼命的忍耐而多了一条条红丝。
转身离开的那刻,她眼中的亮光倏地一下犹如蜡烛被吹灭,双手垂在身子两侧,如行尸走肉般前行。
“嘀嘀嘀——”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
时惟音才刚抬眼,就被一大群拿着电棍的保安包围了。
他们冲她喊:“你偷了什么东西,交出来!”
时惟音眼睛空洞得像是一望无垠的冰天雪地,望向他们时也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快交出来!否则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保安喊道。
“我。”时惟音的声音都沙哑了,“没有偷东西。”
“没偷东西警报器为什么会响!把你的外套、鞋子都脱下来检查,你去休息室,让我们的员工全身上下好好检查一遍!”
“你们有什么权利搜我的身?”时惟音问,“就算有怀疑,也得叫警察来调监控。”
“还在这儿强词夺理!快!先把她制服!别让她跑了!万一丢了东西,我们谁都赔不起!”
话音落下,保安们就全都向时惟音靠近。
时惟音摇头。
她根本就没有偷东西!
时间仿佛回到她被抓入狱那天,所有的罪名都往她身上安。
电棍、拳头、手铐、嘲笑……
任凭她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相信。
她捂住胸口。
好疼——
“买不起金银珠宝就别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丢人现眼!还当小偷?呸!不要脸!”
“长得倒是不错,一看就是那种假名媛啦!怎么?凑钱买一双丝袜每人穿五分钟拍照发朋友圈的生活已经满足不了你,现在直接抱有侥幸来偷了?”
“这么大的珠宝行,对顾客好歹也挑拣挑拣?看看她这身衣服,瞅着就掉价!还没我一双袜子贵吧!”
“咦?这不是时家大千金时惟音吗?之前上过新闻,肇事逃逸!”
“那她有前科!这个坏女人,才刚出来又偷东西!真是死性不改!”……
流言蜚语就像是一把把尖刀落在时惟音身上,她被保安推拒着,踉跄了好几步。
手中那颗黑黢黢的珠子掉落在地上。
顺着她的脚边越滚越远、越滚越远,直到被一名保安故意地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