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了一会儿,妇人感觉有些渴,便端了一盏茶直往喉咙里灌。
楚滢滢便把写好的方子递给她看了一眼,然后又收了回来,莞尔道:“大娘,我现在帮你抓药,请略等一会儿。”
现在,陆元与陆福承不在,整个济世堂只有她一人,好在看病的比较少,倒完全可以两边顾得上。
楚滢滢忙活的时候,白玉阳匆匆跑了进来,径直走向楚滢滢,劈头就是一句:“滢滢姐,姐夫在吗?”
楚滢滢瞧见是白玉阳,便随口道:“陆大哥不在,应该差不多快回了,咋了?”
白玉阳道:“是我娘叫我找下姐夫,姐夫既然出去了,那我且先等会他罢。”
楚滢滢微微颔首,看了下称药用的戥子上的刻度,道:“行。”
帮妇人抓好了药后,她掏出荷包来结了帐,并跟楚滢滢再聊了一会儿,便离开济世堂。
二人的对话内容,白玉阳自然听得一清二楚,笑嘻嘻道:“滢滢姐才貌双全,今天又有人打算帮你说亲,滢滢姐真难够忙的,哈哈?”
楚滢滢回过头瞪向他,娇嗔道:“就你嘴欠。”
这时,陆福承背了个不省人事的男子,步伐沉重地迈入大堂,看到了白玉阳,立即吩咐他道:“玉阳啊,快来帮帮忙。”
白玉阳听到了,急忙奔上去和陆福承一起把男子抬到了木榻上,颇为诧异地道:“他死了么?”
楚滢滢略略检视一番,道:“还没死,但是受了十分厉害的伤。”
男子紧闭双眼,全身上下刀伤累累,几乎可用遍体鳞伤来形容。
陆福承交代白玉阳道:“让素英多煮点开水端到这里。”
白玉阳立马依言照办了。
陆福承拿来小剪刀递给楚滢滢,楚滢滢接过,把男子伤口周围的布子剪开,喃喃地道:“恐怕有点麻烦。”
陆福承面色也变得有些凝重,幽幽地道:“且试试看罢。”
话落,他便赶去抓药,楚滢滢沉吟片刻,猛地喊起陆福承道:“陆伯伯,再加两钱锯齿王。”
陆福承听了,微微一怔,似乎没太听明白,为什么要用这味药。
楚滢滢看向榻上的男子,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一番。
陆福承闻言,轻捏着下巴想了想,当即一点头,道:“行,再加两钱锯齿王。”
话落,他就跑回去抓药,白素英捧了一盆刚沸腾滚烫烫的开水出来,楚滢滢见了,赶紧从她手里接过,道:“嫂子,交给我罢。”
白玉阳在一旁围观楚滢滢帮病人清洗伤口,不禁大吃一惊道:“他莫非碰到了抢钱的?居然被砍了这么多刀?”
陆福承很快将药全部抓完,递给白素英拿到厨房熬,走到白玉阳和楚滢滢的身边,看了一眼仍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道:“我在半道的竹林里发现他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还没有死,便把他带回济世堂治治看。”
话落,表情再次变得凝重起来,道:“看看可不可以把他治活罢。”
楚滢滢给病人动刀的时候,白玉阳在一旁打下手,全程看得触目惊心,仍好奇地问道:“滢滢姐,这个人真的可以救过来么?”
楚滢滢叹了口气,道:“如果这人的命够硬,那便尚有一丝希望,否则,就算是华佗再世只怕也束手无策。”
黄昏,崔云灏照常接她回家,楚滢滢就跟他讲了那位伤者的伤况。
崔云灏仅象征性地问了下,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兴趣,直到四日后,他和楚滢滢一起到了济世堂,才亲眼看到病榻上的男子。
男子整整昏迷四天,现在总算睁开眼睛,恢复了一些意识。
楚滢滢一开始在和崔云灏闲谈,当她听到动静时,就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崔云灏发现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便循了他的视线往那个方向一瞅,就看到男子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楚滢滢忙唤来陆元道:“陆大哥。”
陆元看到他苏醒了,顿时十分高兴,连忙把陆福承从后院拉来,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向男子打听他的情况。
楚滢滢回过神,对崔云灏道:“小耗子,你快去书院上课罢,别在这耽着啦。”
崔云灏闻言微微颔首,忍不住瞥了瞥满脸茫然的男子,微微皱眉,满腹狐疑地走出济世堂。
他刚走开,陆元就唤来楚滢滢道:“滢滢,快来瞧一瞧。”
楚滢滢听了,急忙跑到木榻旁,看到陆福承正面色严肃地帮男子把脉,楚滢滢没有说话,省得影响陆福承的诊断,于是就干脆把审视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
他大概已及弱冠之年,那对斜飞入鬓的剑眉,明澈的眼眸以及挺直的鼻梁,组合起来不但俊美,而且还另有一股英气。
脸庞白皙儒雅,有别的男人身上少见的一种韵味,上挑的眼梢里,却又有种锋利在里面,尊贵而冷峻,因忍着伤痛而抿紧了薄唇。
注意到楚滢滢投来的目光,就向她微笑点了点头。
陆福承把完了脉,看向陆元和楚滢滢道:“元儿,滢滢,都过来把一把罢。”
楚滢滢闻言,和陆元彼此面面相窥,陆福承见状,便道:“元儿先上。”
“知道了。”陆元依言近前,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