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便弯下腰接过拜帖,道:“请等一会儿,小的马上帮你通传。”
旁边那位护卫则领了崔云灏进来凉棚下避暑,并热情地看座倒水,没一会儿,去向知府通传的护卫返回,忙不迭地对崔云灏道:“崔解元跟小的走吧。”
崔云灏站了起来,点点头道:“多谢大哥。”
护卫带领崔云灏走进正厅,陶知府恭候多时,崔云灏向他拱手行礼,陶定宽春风满面道:“崔解元,本官没有料到你竟大驾光临,真是令鄙衙蓬荜生辉,快快请坐。”
话落,接着命人奉茶,彼此说了些客套的开场话后,崔云灏拱了拱手,道:“陶知府,小生特意登门拜访,乃是有事相求。”
陶定宽闻言,眉梢一扬,道:“但说无妨。”
崔云灏喝口茶润润嗓子,这才道:“五年前,小生遵照先考遗嘱,不远千里赶赴杭州投奔家父故友,皇天不负有心人,小生费尽周折,终于寻得家父故友,将小生收留在府里。”
陶定宽听得微微颔首,道:“那挺不错的啊,你从此也不用到处漂泊了。”
崔云灏摇了摇头,道:“如果真是如此,小生便无须特特上门求陶知府帮忙了。”
陶定宽闻言一怔,道:“此话怎讲?”
崔云灏抬头望了一会儿天花板,才道:“那天,家父的故友派人请小生到书房走一趟,却逼取小生归还先考的东西,也就是一颗绿玉髓珠子。”
陶定宽捏了捏下巴,道:“崔解元,令尊的故友如何可以干出如此恶行?竟然逼迫你交还令尊的东西,简直太不要脸,那,你到底给了他没有?”
崔云灏摇了摇头,道:“当初小生愤恨不已,哪里可能给?于是就和姐姐立马逃出家父故友府邸,这之后,陶知府估计无法预料得到。”
陶定宽闻言,十分好奇地道:“哦?究竟怎么了?”
崔云灏道:“家父的故友仍想索回小生的珠子,便命令黑衣客暗中跟踪我们两人,把我姐姐揍得奄奄一息,并且夺走了我那颗绿玉髓珠子。”
陶定宽听得又惊又气,猛地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一砸,叱道:“世上居然存在如此败类,真是令人发指!”
崔云灏正颜厉色道:“于是,小生这回特意登门求见陶知府,正是想请陶知府帮小生讨个公道。”
陶定宽听了他这话,沉吟片刻,才道:“依据律例,那颗珠子应该就是令尊的私有物品,由你合理继承的。”
顿了顿,微微皱起眉头,道:“但是,此事过去太久,估计有些难办。”
崔云灏朗声道:“如果小生这里存有物证又该如何?”
陶定宽闻言,上半身微微往前倾了倾,道:“崔解元但讲无妨。”
崔云灏点点头,然后从怀中摸了一颗绿玉髓珠子,交到陶定宽的手上,道:“陶知府请过目,昨天,家父的故友突然来到小生家中。”
陶定宽仔细端详了那颗珠子一番,崔云灏不疾不徐地道:“他与小生讲过之后,小生恍然大悟,原来这珠子一开始就有两颗相同的,他以前和先考约定,将这两颗珠子视为证明,来定下小生与家父故友之女的娃娃亲。”
陶定宽很快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哦了一声,道:“本官明白了,那时候你被令尊故友收留,令尊故友肯定势利眼,觉得你穷得叮当响,不肯把他的掌上明珠嫁给你,所以向你索回珠子,而现在看到你一飞冲天,就觍着脸见你,想要与你攀上交情,简直太无耻了!”
话落,眼神里满是轻蔑之意。
崔云灏弯了弯唇,低头看了下珠子,道:“如果正像家父故友所言,珠子总计两颗,现在我手里有一颗,府中必然另有一颗,敢问陶知府,珠子可不可以视为物证呢?”
陶定宽微微颔首,道:“可以是可以,不过需得从他府里搜得到才行。”
想了想,又道:“本官现在便吩咐下去,把令尊的故友传唤到这审问一趟。”
崔云灏听他这么说,顿时面色一喜,忙行了礼道:“那,在下便拜托陶知府啦。”
“好说好说。”陶定宽乐呵呵地还了一礼,并向他打听好了裴文灿的府邸与名字,然后令手下去将人带过来。
崔云灏见状甚是满意,高兴地向陶定宽道别,走出了府衙。
......
是日,裴文灿整天都非常喜悦,连饭都比以前吃得更多了几碗,就等着崔云灏到裴府一起商量举办婚礼的具体情况,邓氏见状,想上去劝劝可又不知该如何劝才好。
快到吃中饭的时候,裴文灿正躺在藤椅上眯着眼打盹,突然听见外头一片喧闹,顿时火冒三丈,呵斥道:“吵啥子吵?”
不多时,管家凌苍匆匆而入,忙不迭地道:“老爷老爷,府衙的衙役过来,指名道姓地请您出去一下。”
“府衙那帮人?”裴文灿一脸茫然,站起身,道:“难道他们又是来要钱的?一帮子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家伙!”
他似乎十分气恼,却仍旧跟着凌苍出来一看,发现有好几个官爷在大门口等他,为首的那人瞧见,立马道:“裴文灿?”
裴文灿赶紧称是,满脸殷勤地迎了上去,道:“敢问是什么风把各位給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