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小伙子都放下了碗,妇人起身,把桌子上的碗筷捡起放进食盒里面,崔云灏与陆元,也没有一个闲着,擦桌子的擦桌子,倒茶的倒茶。
收拾完了,妇人对楚滢滢道:“楚姑娘不着急,慢慢吃,等我晚上来送饭的时候,一并把碗收回去洗。”
“知道了,谢谢大娘。”楚滢滢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碗里还剩下的小半碗清粥,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妇人又转头看向崔云灏,柔声道:“小公子,你和你姐姐就先在我们济世堂住下,如今最重要的是把你姐姐的病先给治好来,至于别的事情,你们也不用操心,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莫要太见外才是。”
崔云灏忙不迭地点了头,妇人这才拎着食盒走出了房间。
吃完了粥,楚滢滢原本想下床走动走动,但崔云灏却死活不让,怕她万一又磕到碰到了就不好,楚滢滢没办法,只好继续躺着。
陆元见楚滢滢待在屋子里闷得乏味枯燥,就去自己房间拿来一本折子给她,道:“楚姑娘如果实在无聊,可以看下折子上面画的这些图打发时间,挺有意思的。”
楚滢滢笑吟吟地接了,和崔云灏一起翻看起来,时间一点一点消逝,很快就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
两人正看得入迷,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楚滢滢顿时抬起头,应声望去,看到一个满脸沟壑的老翁迎面走了进来,肩上挎着药箱,面上挂着和蔼的笑意,她立即便猜出此人就是陆元的爷爷陆仁甲。
陆元见爷爷回来了,急忙跑过去,帮他拿着药箱,问道:“爷爷吃饭了没?”
陆仁甲点点头,道:“在秦老五家吃了,今天有没有别的人来找我看病?”
陆元摇了摇头,道:“没有。”
陆仁甲微微颔首,转头望向楚滢滢,笑道:“小姑娘感觉怎么样了?”
楚滢滢已经下了床,冲他福了福身子,道:“小女子已经好多了,感谢陆大夫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陆仁甲捋了捋下颚的山羊胡,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快坐下歇着,有什么需要吩咐陆元那小子去帮你做,把病养好才是当务之急。”
楚滢滢听得心头一阵暖烘烘的,心想陆仁甲这一家人真是太善良了,等伤势痊愈后,一定要好好谢过他们才行。
济世堂在杭州城内算是小有名气,口碑也不错,只陆仁甲与他的儿子陆福承坐堂给客人问诊看病,陆元也在药堂里帮忙抓药,闲时也会向父亲和爷爷讨教中医的知识。
陆福承月初就到绍兴进购药材,现在没有回杭州,所以济世堂只有陆仁甲看诊,其他的各种杂活就交给陆元干,每天起早贪黑,忙得可谓是焦头烂额。
楚滢滢与崔云灏寄住在济世堂,基本上等于白吃白住,无论如何都会感到过意不去,琢磨着该如何能帮陆家人干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
第四天,陆仁甲照例坐马车去镇上巡诊,济世堂一开张,就来了一大帮的客人要买药。
陆元一个人忙碌,恨没有分身之术,况且抓药必须得看清楚剂量,若是出了差错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