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珠面笼寒霜,指了指崔云灏,又用余光乜了一眼楚滢滢,哂笑道:“无论如何,偷东西的肯定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其中一个。我这就去向我爹告状,看你们到时候还敢不敢狡辩!”
话音刚落,她便气冲冲地往门口走去。
崔云灏忙奔上去,将裴道珠拦了下来,字字铿锵地道:“裴小姐别冤枉好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和姐姐偷的?这布老虎也有可能是别人故意放在我们书房里面,栽赃陷害的!”
他一时情急说出了这番话,如今仔细一琢磨,不禁灵光一闪。
对啊,裴道珠那只布老虎无缘无故就出现在他们书房,而她又无缘无故地带了一帮子丫鬟婆子过来,这不是明摆着是来诬陷自己的嘛!
难道说,这布老虎就是她自己派人偷偷放进自己书房的,然后贼喊捉贼?
可是,他和姐姐这两天一直都待在书房,应该不会有人钻空子才对!
忽然,崔云灏冷不丁地打了个激灵,谁说不会?
裴道珠的亲哥哥裴景谦,不是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了吗?
再联想起当时他把墨水撞翻,身上沾了墨汁,然后自己出去找棉布并且打水来给他擦洗,也正是这一段时间,自己离开过书房。
如此看来,那布老虎,就是裴景谦趁自己不在的时候,故意放在那张竹榻的漆几上的!
居然玩这种不要脸的诡计,这两兄妹真是太可耻了!
崔云灏一念及此,无名之火蹭蹭蹭就往上冒,怒意,让他精致漂亮的五官和俊脸上每一抹颜色都浓郁了十分,眉峰更是浓烈的好似燃烧了起来。
几簇火星子在他瞳中跳动,一种将要发作的情绪已酝酿到了边缘。
“让开,别挡我的道!”裴道珠见状,却一点也不心虚,命令左右两个粗壮婆子将崔云灏拖走,崔云灏性子犟,两手死死地扒拉着门。
楚滢滢见势不妙,刚要上前去劝崔云灏冷静,没想到,就在这时,由于崔云灏和两个婆子拉扯,一颗又圆又亮的珠子从崔云灏的怀中掉了出来,在地上溜来溜去的。
裴道珠看见了那颗珠子,立马大喊一声:“住手!”
婆子和崔云灏听了,顿时停下了争执的动作,纷纷看向裴道珠。
裴道珠却趴在地上,伸手要去捡掉在崔云灏脚边的珠子,嘴里奇怪地道:“这颗珠子我以前好像见过!”
崔云灏低头一看,她所说的那颗珠子,就是他爹当年留给他的信物,进府的时候,裴文灿没有怀疑他的身份,所以他也就一直没拿出来给裴文灿看。
怎么掉地上了?
他刚弯下腰要去捡,不料裴道珠却抢先他一步,将那颗绿珠子握在手心里。
崔云灏见状,心里一着急,头脑一发热,双手不受控制地将裴道珠推倒在地,硬生生要掰开她的手指,把那颗珠子夺回来。
裴道珠力气不如他的大,很快就被掰开了手,吓得嚎啕大哭,撒起泼来:“爹呀妈呀,这臭叫花子竟然还敢偷女儿的珠子……”
旁边几个丫鬟,包括楚滢滢在内,都一时呆愣住了,没一个人上去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