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然算过时辰,两人驱车前往,到达上清宗门时,正好是各大宗门宗主会晤的前一日。
两人心事重重的赶路,走着走着,见一行商的车队停在原地,始终不前。
“吁~”
这条山路狭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卫然见两辆马车错不开,于是勒紧缰绳,将车停了下来。
他掀开车帘,回身说道:“前方道路堵住了,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你在车里等我。”
斯然点点头,只觉车身一轻,便听卫然的脚步逐渐远去,她随即闭目打坐,探探筋脉中流窜的魔气。
依时间算来,玄铮定是收到她的传音灵鹤了,可他却迟迟没有回复。
依他的性格,哪怕是他蓄意为之,也会阴阳怪气的回她一声,然而此次他却没有。
许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有此猜想后,斯然倒没觉得担心,只是心神难宁。
既然暂时指望不上他,那就自己试试吧!
斯然正找到体内窜动的魔气时,便听车外一阵嘈杂。
“你说这算什么事啊?怎么在上清宗门的地界碰到这样的事?”
“是啊!平时上清宗门的地界是最安全的了,这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屡有邪祟出来作乱,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啊?”
“老爷,要不我们还是往回走吧?保命要紧。”
“已经有人去请上清宗门的人了,等他们来了,还怕解决不了这邪祟吗?再说,这马车上是我的全部家当,我不能弃之不顾。”
…
闻声,斯然撩起车帘抬眼看去,只见前后停了许多车辆,来路去路全部堵死。
此时卫然从一旁小路跑了回来,擦擦头顶细密的汗珠,说道:
“前面有一邪祟设了障,断了去路,而且它还抓了一大户人家的小姐,这家的下人正在前面求邪祟放了他们家的小姐呢!”
“这是去上清宗门的唯一去路,不除了邪祟,这条路是过不去了,我们要不要出手?”
斯然算了算时辰,想来时间还来得及,于是说道:“我听前面那两人说已经有人去请上清宗门的人了,我们再等等,隐藏好身份,别泄露了修为,让宗门人觉察到了。”
说完,斯然便下车察看眼下的形势。
这时,一体壮的男人横冲直撞的从身后冲了过来,撞到了不少人,惹起众怒,好在卫然走到在斯然的面前,替她挡了下来。
那男人见卫然被撞后一动未动,而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登时怒视着他,抬起胳膊就要动手,但他见卫然身体挺拔,气宇不凡,又怯怯的缩回了手臂,转头对前方的人吼道:
“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别挡着老子的去路,我婆娘还在家生孩子呢!”
“你那么能耐,你走!”一穿金戴银的妇人哭唧唧道。
那男人闻言,骂咧咧的走上前去,然而刚走到一半,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斯然闻声看去,只见身后的来路也被邪祟设了障,登时,一个五岁的孩子被一只无形的手拽着脚踝拖至半空中。
到了空中,孩童的身体自脚跟开始慢慢隐没,片刻间,便只剩半具身体倒挂在空中了,瘆人的很。
孩童在上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年迈的夫妇在地上苦苦哀求。
眼看孩童就要彻底隐没了,斯然趁周围人不注意,一道灵力倏地打了过去,随即便见抓住孩子的手一松,孩童垂直落了下来。
卫然立刻上前稳稳的接住孩子,将孩子交给那对年迈的夫妇后,他才回来。
“这邪祟把所有的路都封死了,是想困住我们。眼下你留心些,别再让其他人被捉了去,我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作祟。”
卫然点点头。
斯然嘱咐完后,便穿过人群,向大户小姐被捉的方向走去,路过刚刚横冲直撞的男人时,见他面色惊恐,整个人顿时没了嚣张的气焰。
果然,凶恶的人还得凶恶的邪祟治!
斯然从挨着悬崖的一边小路走到了最前面,只见光天化日之下,前方的路突然没了,一片雾蒙蒙,好似一块白色沙粒组成的画布挂在了眼前。
这块画布席地而起,将众人笼罩在其中,唯有斯然一侧的悬崖峭壁没有被遮挡。
这邪祟倒是聪明,知道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不了悬崖,所以它干脆省了这部分灵力。
斯然正感慨之时,一个温厚又细腻的手拉着她往边上站,她抬眼一看,正是刚刚怼那男人的妇人。
“姑娘,那边危险,你小心些,往里站站!”
斯然瞧她穿金戴银,身着绫罗绸缎,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卫然口中说得那个大户人家。
这妇人对她说完,又接着跪下,向拦住去路的“画布”磕头叩首,恳求道:
“求求你,千万不要吃我的女儿,只要你肯放了我的女儿,哪怕要我散尽家财,为奴为婢,我都心甘情愿…”
可修炼的人也好,灵也罢,哪一个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看破世间的权贵,才走上修炼的这条道路的?
人家要的是能提高修为的精元,而不是她自视珍贵的钱财和权贵,可惜身在尘世中的她不懂。
斯然走到道路的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