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然正看着应雪飞出神时,一抬眼,见走出房门的端庄女子正看着她,目光似要将她身上的皮肤一寸一寸剔下。
两人目光相对,那女子眼中厉色更浓,怒声道:“哪里来得狐狸精?”
闻言,康来恭敬道:“大夫人,这是府上刚来的客人,住上几日便走!”
“呵!”大夫人轻蔑一笑,眼帘中尽是不屑,随即瞧了一眼屋里的应雪飞,说道,“当初里面那位不也说住几日就走,可这一睡就睡到老爷的睡榻上去了。”
她的目光在斯然身上打量,绕着她走了一圈,道:“倒是老爷喜欢的模样,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取代里面那个妖精…”
说完,她就带着手下人拂袖而去。
康来正欲赶斯然玄铮两人离去时,应雪飞抬起惨白汗渍的脸,微弱的声音响起:“让他们进来吧!”
康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了嘴,于是转身随大夫人离去。
斯然见状,快步走上前,想将应雪飞扶起,然而手指触碰她的身体时,却是冰凉至极,她下意识的缩回手。
再次伸出手扶起她时,才见她的裙下竟是一地血色冰水,腿上、膝盖上的细长伤口浸泡在水里,已经变得浮肿,下半身因麻木而动弹不得。
斯然与玄铮将她拖至睡榻边上,待她喝口热水缓缓后,她才开口道:“你们帮我杀了郭庆历,屠了郭府,我给你们魔元,怎样?这个条件如何?”
“魔元果真在你手里!”玄铮并不意外。
郭庆利便是郭老爷,斯然略一思量,便明白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抬眼道:
“所以你告诉我们魔元在郭府,然后诱郭老爷取假的魔元,好让我们为夺取魔元而…杀了他?你从第一眼见到凤媚开始,就有此计划了对不对?那你昨日还与他如此…”
斯然想想两人昨夜无比契合的情景,又想想应雪飞今日的惨状,最终没有把“亲密”两个字说出口,但应雪飞已然知道她的意思了。
“哈哈哈!你不理解我,对不对?”应雪飞忽然大笑起来,而后眼神倏地冷厉起来,恨声道:“你看到刚刚的毒妇了吧?她管不了自己的男人,便把气都撒在我的身上。”
“我之前不从郭庆利时,他夜夜对我施咒折磨我,而我白日里还要受那毒妇的折磨,因为她觉得我天生一副狐狸相,只要有这副底子在,她的男人就不受控制。”
“于是她将我的皮肤一寸一寸割下,待长好后再次一寸寸割下,直至我的皮肤呈鱼鳞般,疤疤癞癞,触目惊心,可她还不肯放过我,又开始想方设法的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
“偏偏郭庆利色胆包天,却又是个十分惧内的人,他不放过我,又左右不了那个毒妇,偏偏让我夹在中间受苦,哈哈哈!那我何不顺从一些?至少我还能在他那里讨得好处,你看,我昨日不就出了郭府?”
闻言,斯然恍然大悟,宜阳的人看到郭府的人都格外尊敬,远远的就打招呼,可她瞧应雪飞昨日离开时,众人看她的眼神却像陌生人。
如此看来,她应该难得出一次郭府。
应雪飞抬眼道:“那我为什么不恶心恶心那毒妇呢?反正她总是要变本加厉的折磨我。”
她抬眼看了看地上的利刃和冰水,说道:
“你瞧见她的狠毒了吧?她见我身上尽是瘢痕和伤口,已然无计可施,于是用刀划破我的膝盖,让我跪在寒冰上,然后用藤条一下一下的抽在我的腿上。”
她苦笑一声,眼中是无尽的恨意,“可我的腿已经被冰的没有知觉了,她不解恨,一边撒盐一边抽打…”
玄铮闭目,不去看她的惨状,直言道:“可你要杀的不是她,而是郭庆利!”
应雪飞直勾勾的看着他,“是,因为一切祸因都是他,他有色胆,却没有承担保护我的责任,反而一再的给我遭来祸患,我的条件不难,你堂堂一代魔君,想必不会不应吧?”
斯然一怔,震惊道:“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看来从凤媚遇见她开始,斯然玄铮等人就一步步走入她的计划中,充当她的棋子。
她的计划本是万无一失的,若不是昨夜斯然拦住了玄铮,那郭庆利早就死了。
“可凤媚昨日来救你了,你本可以躲过今日的劫难,可你为何不走?”斯然不解。
“郭庆利不死,我哪里也不去!”应雪飞定定的看玄铮,眼也不眨的问道,“魔君,你到底与我做不做这个交易?”
玄铮正想什么想得出神,闻言后,问道:“怎么证明魔元在你手中?”
应雪飞随即在手中呈现了一个景象,这个景象中正是做不得假的魔元。
玄铮证实魔元在她的手中后,随即看向她惨不忍睹的双腿,应道:“好,我答应你,凤媚呢?”
应雪飞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声音中顿时有了希望:“她无事,待此事了,你们定会见到。”
她笑容一敛,面色突然凝重起来,说道:“此事你们定要提防康来,他修为极高,昨日我特意将他支了出去,如今生了变故,怕是他很难再上当了。”
应雪飞嘱咐一番后,斯然和玄铮便匆匆离开了,然而刚一出门便与郭老爷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