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七你要当仵作?”
院落里,爆出几声不可思议的声音。
“你不好好的考状元,当什么仵作?”
“仵作又脏又累,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骆家兄弟七嘴八舌,本来就不善言辞,容易害羞的骆柯然,整个人僵在那,紧张,手足无措。
“够了!吵什么?”骆归留冰冷的声音一出,全场安静。
“骆柯然,你确定好了?”
骆归留看着骆柯然,眼中无波澜,就像平常问话,口气不咸不淡。
骆柯然捏着自己的袖口,沉思片刻后,大胆的迎上骆归留的眼睛,坚定的回答,“是。”
“好!”
众人没想到骆归留居然答应了。
“大哥……”
骆归留抬手,“路是自己选的,骆柯然选择自己喜欢的路走,往后路上再苦再难再累,由他自己承担。”
骆归留此话既敲打了骆柯然,又似在对骆家其他兄弟说,他们可以去选择自己喜欢的路。不一定非要考取功名,才能光宗耀祖。
闻言,骆家的儿郎们纷纷低下头,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
而苏卿墨,不出意外的又收了一名徒弟。
午饭一众人在钟灵毓秀吃的,全虾,蟹宴。
因苏卿墨闻不得太腥的味道,鱼就没有上,放在苏卿墨面前的食物,看着就辣。
吃完午饭,众人表示再也不想跟苏卿墨同桌吃饭了。
但不包括秦慕淮这个吃货和骆归留。
一个午饭,喝了一肚子的水。
下午礼部尚书府的茅房热闹了,放水声几乎没停过。
午休了会。
苏卿墨醒来时,就冬梅一人在屋里。
“冬梅,你家公子呢?”
“少夫人你醒了。大公子和七公子出门了,说晚些时候便回来。”
“嗯!”苏卿墨点头。
看来骆归留是把骆柯然送到宅子那边去了。
骆柯然拜师,她送了他一本自己绘制的人体结构图让他自己先看着,她考试完便从最浅面的开始教他。
宅子里有很多外公留下的医书,又有何初心在,骆柯然过去那边是最好的安排。
“碧莲和腊梅呢?”
冬梅伺候着苏卿墨洗漱,给她端来时下最新鲜的水果。
“碧莲姐姐出府了,腊梅在府里转悠。”
“最近我不在,府里可有事发生?”
冬梅扶着苏卿墨出门,“没有。与外面有联系的,大公子派人秘密监视着,四公子屋里,雀儿和那杂役,大公子让赤心护卫,悄悄带走了。”
“除了府上的呢?外面可发生了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除了少夫人知道的那桩,倒没听腊梅说起。不过,却发生一件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
“就是少夫人离开府里的第二天晚上,京城里接二连三的死人,一夜间死了十几个,大多数是官员和商贾富户的夫人。”
“都是一夜之间?”
“都是一夜之间。”
苏卿墨心中隐隐有种猜想。
“她们之间相互有什么联系吗?”
冬梅摇头,“没有。不过奴婢听碧莲姐姐无意中提到,十几个人里面有好几个之前都与夫人交好。”
“与娘交好?”苏卿墨陷入沉思。
能与长平郡主交好的夫人,非富即贵。
一夕间死了十几个。
“冬梅,你去门口看看,看骆归留回来没有,就说我在等他。”
骆归留回来时,天刚擦黑。
晚饭刚刚端上桌。
中午吃的海鲜,晚上吃的是野味,很清淡。
海鲜吃多了容易得痛风,吃得太辣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故而,一日三餐换着吃。
“墨儿。”
“你回来了。回来的刚好,正好吃晚餐。”
对于男人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天黑有灯,下雨有伞。天冷有衣,归家有人等。
骆归留积压在心口的情意,蠢蠢欲动,狐狸面具下的眸子,漾起阵阵涟漪。
“愣在那干什么?快洗手吃饭了。”
望着自己的心上人,骆归留多想不顾一切的拥她入怀,告诉他她,他的心意。
可他不敢。
他若踏出那一步,眼前的女子怕是要与他断绝来往。
所以,他不敢。他怕!怕她离他远远的。
“骆归留……”苏卿墨大吼一声。
拉回骆归留神游太虚的神志。
“怎么了?”
“让你洗手吃饭没听见吗?”此时的苏卿墨双手插腰,典型的母老虎架势。
骆归留的心此刻是满足的,勾唇笑着,解下脸上的面具……
晚饭后,洗漱完,苏卿墨靠在软榻上看书,烛火映照在女子脸上,娴静,安然。
骆归留洗漱好进来,苏卿墨正看的入神。他默默的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明目张胆看着她,眼中的深情满溢。
“墨儿,天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还有考试。”
眼看着时间过半,苏卿墨没有抬头的意思,骆归留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