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人呢?”苏卿墨冷冽的问道。
“还有两人,一人是府中的杂役,人俊俏,嘴巴也甜,还会一些小把戏,哄得府里的婢女们各个对他心之向往。有什么话,争先恐后的告知他,只为博他一笑。”
说到此人,腊梅眼中明显的流露出厌恶,语气变的尖锐。
“还有一人呢?”苏卿墨将腊梅的神色收入眼底。
“还有一人是四公子身边的雀儿,她负责四公子的起居,早年四公子批命说他阳气太重,身边伺候的人当为女子,方能活得久远。”
苏卿墨听完最后一个荒诞的理由,哭笑不得。
“你认为她可疑之处在哪里?”苏卿墨问道。
腊梅接着回答道:“奴婢之前在四公子院里伺候过一段时间,雀儿是个有野心的,三番五次的想爬上四公子的床,被四公子严厉斥责后,逐渐的安分起来。少夫人让奴婢留意,奴婢无意间发现她和那杂役幽会,人也变的目中无人起来,有一次奴婢听到她骂其他的婢女,说是让她们趁早出府,转投别的东家,不要落得尸骨无存。”
听完腊梅的话,苏卿墨陷入沉思,任由碧莲她们帮自己擦干身子,坐在软榻上。
“你的发现有告诉别人吗?”苏卿墨面无表情的询问。
腊梅摇头,“不曾。少夫人昏迷的五天,大公子一直守着,不眠不休,奴婢只和碧莲姐姐她们说过,其他人都没有。”
“我沉睡的事,外界知道吗?”苏卿墨又问。
“不知道。少夫人极少在府里走动,不慎落水,老爷对外说少夫人感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嗯!不知道便好。”苏卿墨若有所思。
“骆归留去梳洗应该快回来了,你们先去盯着你们认为可疑的人,特别是腊梅,遇见那位杂役,千万不要在他面前露出厌恶的表情。”
“为什么?”腊梅纳闷,不禁提高了分贝。
“不为什么,你按我说的做就是。”苏卿墨严肃的说着。
“对了,我睡了几日?”
“五日。少夫人你足足昏迷了五日。”腊梅嘴快,脱口而出。
“五日。”苏卿墨咀嚼着这两个字,问道,“北戎使者是不是要进京了?”
“明日一早进京。”碧莲回答。
“嗯!”苏卿墨沉思后吩咐道:“腊梅说的三个冬梅你应该都认识吧?”
“认识。”冬梅点头。
“认识就好!腊梅说的三人,你帮着留意。碧莲留意到的人,让腊梅去接触一下。碧莲你留在这,一会骆归留过来,他会告诉你做什么。”
安排好事宜,苏卿墨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碧莲扶着她刚躺下,骆归留一身清爽的造型进来。
黑发未束未绾的披在身后,一袭白衣似雪,清减的样貌,不似苏卿墨刚醒来看到不修边幅,恢复了往日的惊世绝伦。
外室的软榻上,苏卿墨提前为他铺好了被褥。
碧莲在屋里,骆归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喝着清茶。
“说吧!这几日府里发生了何事?”
骆归留眼眸低垂,声音散漫,却透着无尽的冰冷。
碧莲站在离骆归留两米开外的位置,将苏卿墨吩咐她们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婉婉道来。
“久不在府里走动,居然多了这么多耗子?”
骆归留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只是那敲击桌面的手指,每敲一下防如敲在人心上,让人不寒而栗。
半响后,骆归留悠悠的开口,嘴角的笑意,邪魅至极,“可知道他们都与人来往?”
“回大公子,知道。”碧莲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恭恭敬敬的回答。
“少夫人想吃醉月楼的糕点,你去告诉掌柜的,少夫人不喜太甜之物,少放糖。”
骆归留言下之意,在外人耳中,或许就只是单纯的告知苏卿墨的喜好,碧莲在府里多年,深知骆归留每一个字都有它的含义,欠身后,出府。
床上,苏卿墨睡得很熟,骆归留轻唤了她两声不见回应,躺在外室的软榻上浅浅的睡去。
半柱香后……
熟睡的苏卿墨缓缓的睁开眼,轻手轻脚的下床,如做贼一般,生怕惊动软榻上的男子。
从盒子里拿出安神香点上,看着软榻上的男子,进入深度睡眠后,苏卿墨小声的开口,“归留,谢谢你守着我,五个日夜不曾合眼,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话落,悄悄的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洒落,微风中带着寒意,积雪在消融,滴滴答答的水声落下。
手在院外的冬梅见状,扶着苏卿墨在院子里走动。
沉睡了整个冬季的春天,悄然而至。
金色的光线映照在大地,苏卿墨知道,踏雪卿归该上新了。
步入书房,里面早早的燃起了炭炉,一室的温暖。
冬梅在一旁伺候着,苏卿墨提笔开始作画。
主仆二人没有言语交流,配合的异常默契。
答应过给沐小小设计的鞋子,苏卿墨没有忘,除了吃饭,上厕所,她一整天都待在书房,一直到临近子时,冬梅她们为她端来宵夜,吃完后,方在钟灵毓秀的偏厅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