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照射在高台的男子身上,他的容颜隐在炫目的光晕之中,周身之气清贵濯濯,白色锦袍衣摆绣大朵红玫,清明如朗月,庄穆如寒山。
他傲世而立,其姿飒沓,步履从容的走到对面考官的席位旁,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秦慕淮的肩膀上,压着他坐在椅子上。
骆归留与生俱来的气势,让离他近些的考官们,噤若寒蝉。
天下第一公子虽然未入朝为官,可他的商业版图早已遍布全国。
他九岁开始经商,现年不到二十四,不到十五年的时间,他的成就,可谓是旁人一生都无法到达的高度。
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不被人待见的行业。
而那些人,表面上对商者嗤之以鼻,背地里又羡慕他们家财万贯。
骆归留手段狠毒,在商业圈是出了名的。
谁家还没有个谋生的产业?
一旦得罪了眼前的男人,再多的财产都不够堵产业的窟窿。
“表哥……”
秦慕淮愤愤不平,挣扎着要起身。
骆归留淡淡的看了秦慕淮一眼,眼若寒潭的看向柳不悔,庸散的开口:“有丞相大人在,他自是会管教好那些耳朵不好使的官员。”
“不知草民说的可对?太傅大人?”
用林清珏来压制柳不悔。两人同为一品朝官,等级一样,政见却天差地别。
林清珏诡计多端,常常使得柳不悔防不胜防。
骆归留此话一出,林清珏含笑放下手中的茶盏,好似才听见高台上的争辩,勾起的唇角,衬托着他那张朝中无所不知无人不晓的容颜,好似那天人下世。
“骆大公子缪言,林某不过是闲来无事凑个热闹罢了,至于考试之事,丞相大人是主考官,是与非,全权由丞相大人抉择,林某不加妄言。”
林清珏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他不过是来看热闹的,考场之事,任凭柳不悔处理。
骆归留冷笑,“林太傅若果真是来看热闹的,先前为何要出言拦下御林军?”
“呵呵~骆大公子这话是不是在暗示林某有心助你?”
林清珏好听的声音,语气不惊不怒,不咸不淡,似在表达什么,又让人捉摸不透。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骆大公子若肯受了林某这份恩惠,林某自是会与丞相大人辩论,辩论。”
林太傅与第一公子不和,京城皆知,若因一些言词不当的官员,将两人作为一团,再想得到这天下,怕是要难上加难。
柳不悔静听着两人的对话,不安感由然而发。
“千万不能让两人坐上同一条船。”
此时,柳不悔心里是这样想的。
他筹划这么多年,若因为一女子将两人绑在一起,对二皇子的宏图大业百害无利。
看着骆归留与台下女子的穿着,柳不悔虽不信明间传言,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任何纰漏。
他定了定心神,眼里的威严由盛,给张德才使了个眼色。
拉下脸,加入林,骆二人的对话。
“本相既然应允了女子参加考试,自不会让人在背后嚼舌根。”
柳不悔投诚的意味很明显,骆归留自是听出来了。
“如台下考生之言,朝廷并未言明女子不能参加考试,医者,救死扶伤,造福万民,丞相大人有此抉择是百姓之福,万民之福。”
谁不爱听好听的话?
骆归留一顶高帽子落下,正合柳不悔心意。
得民心者,得天下!
有了民心,再加上第一公子的财力,何仇他们的大业不成?
闻言,柳不悔大喝一声,“都听见了吗?谁再敢在背后说三道四,当心本相割了你们的舌头。”
张德才得到过柳不悔的暗示,柳不悔的话音还未散去,急忙表态。
“下官遵旨。”
之前讽刺苏卿墨的官员,跟着起身,弯腰作揖。
“下官遵旨。”
“下官遵旨。”
聪明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借力打力的效果,往往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达到目的骆归留不再开口,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专注的看着考场。
默默的听完台上的对话,苏卿墨低眸,掩在面纱下的嘴角,扬起高深莫测的微笑。
时间如沙漏,不知不觉已过半。
有些考生已经识别出所有的草药,开始回到座位上,写答案了。
再看苏卿墨他们这边,因为苏卿墨的原因,特意给她穿的小鞋,连累着与她一组的考生叫苦连天。
有甚者,开始抗议,大声的说道:“这场考试不公平,又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要跟着一起识别比别人多一倍的草药?”
看着别的考生们桌上的草药,倒霉和苏卿墨分在一组的考生,出现了个别心浮气躁的人,带头抗议。
“她的错,为什么要我们跟着一起?这对我们不公平。”
“对!不公平。”
“不公平。”
有一便有二,一人带头,三十个人中,一大半的跟着附和,抗议,并将矛头全部指向苏卿墨。
“你说你一个女子,在家相夫教子不好吗?非得来霍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