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街,达官贵人聚集之地。
丞相府的大门口。
陈王氏一身暗红色的大袄,抓着陈平贵的胳膊,吊三角眼老泪纵横。
“平贵太好了!娘总于找到你了,你大哥有救了。”
陈平贵身穿御医局官服,上挑的丹凤眼,一脸的反感,任由陈王氏拉着,一句话也不吭。
“俺的儿子,俺的心肝肝,十四年了,俺终于见到你了。你的大哥总于有救了。”
陈王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看不到陈平贵是有多嫌弃她。
“平贵,俺的儿啊!俺想死你了。”
飞扬跋扈的陈王氏,真是将眼前的小儿子疼到了心窝窝里。
陈平贵满脸的厌恶,冷着脸,生硬的开口,“你们怎么到京城来了?”
过惯了权利的生活,一群泥腿子,陈平贵完全不放在眼里。
“平贵,他八叔,救救俺当家的,救救你大哥。”
陈孙氏见状,哭喊着。
这时陈平贵才看见停在家门口掀开帘子的马车上,躺着一个人。
“这是……”
“平贵啊!娘的心肝肝,里面躺着的是你大哥,小时候最疼你的大哥。”
陈王氏可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哭得越发厉害,也看不见陈平贵眼里的厌弃,硬拉着他到了马车旁。
“都是苏卿墨那个贱人,要不是她,你大哥也不会成这样。你大哥的伤都是她打的……”
细数苏卿墨的恶毒,陈王氏口若悬河。
“平贵啊!你一定要救救你大哥……”
陈平贵看了马车里的人一眼,“也不是什么大病,当地的大夫不能治?跑到京城里来?”
听到这话,默不作声的陈平安,如点燃了火药桶。
“陈平贵,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老子听了半天了,你是嫌老子们不该来找你?如今你飞黄腾达了,成了别人的儿子,自己爹娘都不要了?”
陈平安他们来京城有些日子,一直住在客栈,明明自己的妹妹和弟弟都在京城,他们安身的地都没一个。
听闻陈平贵成了丞相的儿子,上门认亲不成,反被赶,陈平安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再看陈平贵这样的态度,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陈王氏见了,虎着脸,对着陈平安一顿臭骂,“平安,你怎么和你弟弟说话的?你弟弟哪有不认俺们?”说完转向陈平贵,“平贵,你四个就这个脾气,娘的心肝肝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娘……”
“闭嘴!”陈平安刚一开口,被陈王氏呵斥住。
“平贵,娘不怪你,你快给你大哥看看。”
说起陈王氏生的几个孩子,陈富贵是最孝顺,也是最得陈王氏欢心的。
“他八叔,俺求你,救救俺当家的。”陈孙氏拉着陈平贵的袖子哀求。
陈平贵甩开她的手,“这是丞相府门口,要看病,先把人送到别处去。”
“送哪里去?俺们千里迢迢的来找你,你就这样打发老子们?”
陈平安不干了。冲上前揪着陈平贵的衣领,一脸的凶相。
陈平贵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硬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平安,你这是做啥?快放开你弟弟。”
陈王氏上前欲分开两人。
胡娟儿站在人群里,仇恨的火苗肆意滋长,周水生搂着她,不让她闹事。
“娟儿,冷静点,咱们不能让他们发现咱们坏了小姐的事。”
周水生贯彻苏卿墨的话,牢牢的抓着胡娟儿。
“是他们害了我们的宝儿,是他们让小姐吃尽苦头,长柏哥也是他们害死的。”
“他们做了坏事,小姐会收拾他们。你看陈平贵不认陈王氏他们,看着不解气吗?”周水生劝解。
“陈王氏活该,该陈平贵不认他们。”胡娟儿幸灾乐祸的。
“……陈平贵,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打算认老子们,不救你亲大哥?”
陈平安怒吼着。
陈平贵眼里的杀意渐浓,“这里是丞相府,不是你们撒野的乡下,爹娘自然要认,躺在马车上的人,我会找人给他治疗。”
“陈平贵,你不是神医吗?自己的亲大哥有病,你自己为什么不救?”
人群里传来一道响亮的女声,陈平贵眯着眼看去,胡娟儿早悄悄的往后挪去。
小姐说了,并要时可以帮帮陈王氏他们。
“对啊!陈太医,你不是号称神医吗?你自己治比别人治不是更好?”
人群中有人跟着起哄。
“对啊!对啊!陈太医看出来马车里的人伤得不重,证明你会医治,我等还没见过神医的医术,今日可得让我们开开眼界。”
围观的人很多,陈平贵阴沉着脸,在人群里搜索,并递给身边的人一个眼神。
“听见没,你可是俺们青山村出来的神医,自己不给自己大哥治病,让别人来唬弄俺们呢!”
陈平贵在青城村横行霸道惯了,嚣张的嘴脸一时还没有改过来。
俗语云:言多必失。人狂有灾,天狂有祸。
殊不知自己已经在阎王殿徘徊,只差等待时机,送他去转世投胎。
事情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