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顾时年既然已经有了打算,劝是劝不动了。
苏卿墨只能无奈的接受,看能不能在他离开前,为他做些什么?
“边境战事紧,留南宫大叔一人陪着上京,其余的十五人,天亮前返回,他们回来就出发。”顾时年如实的回答。
“要这么快?你要给舅母说一声吗?”
苏卿墨担心顾秦氏受不住。顾时年却摇摇头,“不告诉了。你在她身边,她有人照顾。先瞒着吧!”
“可……去战场的事,我能为你瞒多久呢?三五天你不回来,我还能说你是送五叔未归,时间久了,舅母该如何想?舅舅已经战死沙场了,你再离开怕不是要了舅母的命吗?”
“我娘有你在身边,你肚子里有孩子,她不会想不开。只能要辛苦了照顾我娘。说好和你一起养孩子的,我定能平安回来。”顾时年眼神灼灼的看向苏卿墨,似要将她的容貌刻进灵魂。
“你还知道要帮我养孩子?你上了战场,谁赚钱养家?”苏卿墨一声怒吼。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又倔强的用手背粗鲁的抹去。
顾时年看的一阵心疼,问他最舍不得离开的人是谁?
非苏卿墨不可!
起身,来到苏卿墨身侧,第一次用男人的方式,轻轻的为她拭去泪水。
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是不难听出的更咽,“我的功夫不错,又有十万龙虎军,此去定能大获全胜。”
“我不在家,你可不许再到处乱跑,遇见危险记得躲得远远的,不可以再像之前那样任性。”
“你医术好,治病救人,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换。五叔的身份陈老头他们过不久应该就会知道,陈家人都不是好人,林清珏进京后,骆归留过不久也会离开。”
“我不在身边保护你,骆归留的功夫不差,他上京时,你随他一块进京吧!战胜北戎国,我便上京去接你。”
顾时年说着话别的话,苏卿墨感受着属于他身上气息,离别的伤感,化作一滴滴泪水,打湿了顾时年腹部的衣衫。
泪水,如滚烫的开水,灼烧着顾时年的肌肤。
他的手抚摸着苏卿墨的后脑勺,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去战场。只想陪在她身边。
“顾时年,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照顾好自己和舅母的,你说过的,会回来的,你是孩子们的舅舅,我的弟弟,你要说话不算数,孩子们出生了,不让他们认你,反正到时候我也会去敲登门鼓的,孩子们到时没人照顾,被人欺负了,都怪你这个舅舅不负责任。”
说着话,苏卿墨抬起头,眼睛里的泪珠在挂在眼角,消瘦的脸颊,气鼓鼓的,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
男子汉理应保家卫国,安定的生活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顾时年心为所动,郑重的点点头,“苏卿墨你这死女人,一天到晚说不吉利的话,你这是要咒我呢?你肚子里的孩子们,谁敢欺负?我率领十万龙虎军,踏平他。”
“你就吹牛吧!没有真本事,哪怕你有龙虎符,人家该不听你的,还是不听你的。”苏卿墨眼含泪珠的反驳。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
苏卿墨站起身,走到房间放草药的药篓前,“顾时年,离天亮还早,你去休息会,我给你准备一点伤药。”
“上了战场,不可逞强,你没上过战场,十万龙虎军是跟着南宫大将军上过战场的将士,他们难免对你会有些不满,你得记住,用实力让他们信服。”
苏卿墨絮絮叨叨的。
顾时年站在她身后,有太多的不舍,深怕再和她带下去,他的军心会动摇,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屋外无月,后院走廊上挂着几盏白色的灯笼。
离苏卿墨住的小院不远的地方,骆归留笔直的站在黑夜中,寒风吹起他的秀发,白色的衣摆翻飞。
顾时年出了房门,看了一眼认真捣鼓草药的苏卿墨,轻轻的关上房门,走向骆归留。
两人对望一眼,运用轻功,悄无声息的离开。
玲珑阁三楼雅间,秦慕淮叫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算是给顾时年践行。
“顾公子,这次盗墓案多亏有你,秦某敬你一杯。”秦慕淮举着斟满的酒杯,起身敬顾时年。
顾时年闻言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多谢秦大人。”
面对秦慕淮,顾时年对他着实没有什么好感,人蠢,做事还不长脑子。
“顾公子客气了!要不是顾公子及时发现裴二牛的伪善,秦某定要受罚的。”
盗墓案影响颇大,秦慕淮虽然纨绔,从小在京城长大的他,官场上的事,他却是一清二楚。
好在盗墓案顺利完结。不然让他爹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秦大人过谦了,顾某不敢居功,安排此时的是墨儿,只是顾某不在的这段时间,秦大人还是不要再去麻烦墨儿。”顾时年傲娇的说着。
坐在他对面的骆归留听完他的话,一致认为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小舅子说的是,骆某也这样认为。某人又蠢又笨,墨儿和他接触长了,会被他带坏。”
听到小舅子三个字,顾时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