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陈老五坐在地上,身体靠在内侧的座板。
见到林清珏略显惨白,熟悉的面孔,激动的热泪盈眶。
“林贤侄……”
“五叔。”林清珏面带笑意回唤。
“五叔。”
苏卿墨随后进入马车内,一左一右的挨着陈老五。
“你这着孩子,有着身子,快坐好,别坐地上,地上凉。”
知苏卿墨孝顺,陈老五忙出声喝止苏卿墨欲坐在马车地板的动作。
“不碍事的,好久没和五叔好好说说话,坐地上腿伸得直,以后肚子里的宝宝们,个个都长的高。”
苏卿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逗乐了陈老五。
林清珏浅笑的看着他的娘子,正要坐下,苏卿墨大喝一声,“你坐地上干嘛?坐凳子上,你坐下太挤了,会影响宝宝们发育。”
苏卿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林清珏即无奈又心疼。
“娘子,你当着五叔的面欺负自己夫君,真的好吗?”林清珏溺宠的话语,傲娇得不要不要的。
“怎么欺负你了?”苏卿墨哼哼的。撅着嘴巴,给陈老五告状,“五叔,你看,他欺负我,我不要他了。”
“不行……不能不要为夫。为夫不能没有你。”
苏卿墨话音刚落,林清珏急着宣示主权。
“哼……”苏卿墨傲娇的可爱。
马车里的气氛温馨。
玲珑阁三楼的雅间。
秦慕淮如死鱼一样的躺在柔和软榻上,身上没有那一处不疼,英俊的脸青紫交错,比下午那会更加的伤上加伤。
很显然,和苏卿墨分开后,又被教育了一通。
“归留,卿墨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你确定吗?”
骆归留规规矩矩的坐在圆桌旁,手里握着一个斟满烈酒的酒杯,肿胀的脸寒霜如冰雕。
听到秦慕淮怀疑的话,骆归留脑子里闪现着那晚的画面。
他很不情愿去承认,事实却是,他抱起了那个女人。
“归留,我住在青山村的那两天,听说卿墨丫头已经嫁人有相公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秦慕淮思索着,脑子难得的开窍。
“你又不近女色,卿墨又不可能去京城,指定是你弄错了。”
骆归留不理自己,秦慕淮便自言自语。
反正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
“归留,你怎么认识卿墨的?看你紧张她的样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她吧?”
为什么又被揍?说起来惭愧!
秦慕淮受的无妄之灾,来自骆归留的怒火,起因,是他硬跩走了他。
摸着淤青的嘴角,秦慕淮还不忘八卦。
喜欢上她了吗?
骆归留一口饮尽杯中酒,又续满一杯。
“她的相公是谁?”
回到玲珑阁,这是骆归留第一次开口。
平时觉得甘香可口的千日红,喝进肚子里,一股苦涩的味道,蔓延全身。
听到骆归留的问话,死鱼躺的秦慕淮,爬起来坐到桌边。
“我也没见过,听青山村的村长说,是个外来的后生,叫什么林珏。”秦慕淮随意的回答。
骆归留听到林珏二字,周身杀气骤现,屋里的温度顷刻间,降到了零下二十度。
喝着热茶的秦慕淮感知到骆归留的变化,本能的吓得离开了桌子。
“孩子不是你的,你不至于这么生气吧?”秦慕淮的智商,永远不在线。
骆归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运用轻功从窗户掠了出去。
林珏?是林清珏吧?
何纪说有个中毒的人前来求医,被那个女人救活,他就应该想到,中毒的那个家伙是他。
淮南城,一别数月,他居然还没有死?
秦慕淮懵逼的看着骆归留消失,想了一下,一个名字在脑海里浮现。
坏了!要出大事了。
林珏,林清珏,就少了一个字,病入膏肓,苏卿墨的相公不就是个半死不活的?
完了……
仇人见面……
秦慕淮甩了自己一巴掌,疼得他龇牙咧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撒丫子跟了上去。
林清珏是当朝太傅大人,为官清廉,在朝廷上,见解独到,力推利国利民的政策,与骆归留的利益相冲,两人势同水火多年,见面便是针锋相对。
两人字,同,伯仲,经常会被拿来比较。
骆归留独身来到醉仙居,店小二在打扫大厅,二楼的人早已经人去楼空。
“人呢?”骆归留语气冰冷的问着店小二,一双眸子寒冰刺骨。
店小二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回到,“姑娘他们,天黑时,坐着马车离开了。留下话,公子要找她,到东大街尾。”
骆归留气场强大,与生俱来的高贵,震慑力十足。
店小二的话落下去半响,没听到声响,小心翼翼的抬头,大厅里早没了那个男子的身影。
摸了一把汗水,店小二瘫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店小二,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穿红衣,脸肿成猪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