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墨没有理会秦慕淮欲盖弥彰的话,提着灯笼穿过高高的杂草丛,往后院走去。
后院里,一处角落,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倒在地上,不停的挣扎,嘴里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声。
“卿墨……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阳城那么多的房子,你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个?”
秦慕淮听到低吼声,吓得不知所措,欲拉着苏卿墨往回走。
而,苏卿墨就像着了魔一样,提着灯笼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加快了脚步。
“卿墨,……”秦慕淮的手抓了个空,等他再要拉苏卿墨时,苏卿墨的身影消失在阴森森的夜色中。
秦慕淮,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往四周看了看,运起内力,脚踩轻功,追着苏卿墨消失的方向而去。
苏卿墨的目标很明确,如野兽痛苦呻吟的声音是她的指路明灯。
推开门听到的尖叫声,让苏卿墨确定了他们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宫壮士,你再忍忍,老师马上就要来了。”
黑暗中,传来说话声。
苏卿墨提着灯笼由远而近。
“谁?”何纪大声的问道,回音传到大门口,变成鬼来索命的铁链,牙行主事的直接吓得尿湿了裤子,手脚并用的往家爬。
“是我。”苏卿墨听到熟悉的声音,出声回应。
“宫壮士,是老师来了!你有救了。”
宫南城,尸毒发作,疼得大汗淋漓,听到何纪的话,死咬着的牙关松开,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苏卿墨走近,宫南城狼狈的模样,让她有了一丝丝愧疚感。
“老师!”何纪看到苏卿墨的脸,提心吊胆的心落会肚子里。
“嗯!”苏卿墨点点头。
“何掌柜的,这里交给我了,知府大人跟着来了,你先去和他汇合,然后用我的名义买下这座宅子,明日一早多找一些人过来修缮房屋。”
苏卿墨吩咐着何纪,从何纪手里接过他手里的银针。
“老师一个人可以吗?”何纪看着苏卿墨。
苏卿墨点点头,“我这边有知府大人,你按我说的去做。”
“好!”
何纪一走,苏卿墨进到角落的房间里,点燃了房间里的油灯。
房间很破,充满霉菌的味道,墙上的土灰成片的掉在地上,一张不知道多久没用的桌子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屋子的角落放着一张木板床,上面的被褥脏得看不出颜色。
苏卿墨简单的收拾一下屋子,铺平被褥,秦慕淮这时顺着亮光找来。
“这……”在看到地上痛苦呻吟的宫南城,秦慕淮一时有些语塞。
苏卿墨回头看了一眼秦慕淮,“别傻愣着,用布包裹住你的手,扶大叔过来躺下。”
“他怎么成这样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慕淮问着话,拧眉单手用力,提着宫南城,放在苏卿墨铺好的被褥上。
“他这样为了谁?还不是你智商跟着嘴巴跑了,不得已大叔才做出此等牺牲。”
闻言,秦慕淮有点尴尬,脸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我这还不是想着早点抓住盗墓贼嘛!”
“就你这样抓盗墓贼,盗墓贼早跑了。”苏卿墨没好气的说。
“快点过来帮忙!”
“我想着大叔知道碰他守护的棺椁的毒性质是什么,开城门的时候,一个个检查不就知道了吗?”
秦慕淮为自己辩解。苏卿墨冷冷的没有看他。
“你这法子是行得通,前提是在不要打扰惊蛇的情况下。你又是大声喧哗说出毒性的特征,又是抓那些受害者家属,打草了惊蛇,又放虎归山。”
“这些受害者家属,激起民愤,闹得整个阳城鸡犬不宁,对你又什么好处?浑水摸鱼吗?”
“你也不想想,盗墓贼为了大叔的守着的墓而来,挖了那么多坟,里面肯定是有浑水摸鱼的人。而这些人,和盗大叔守护的棺椁的并非一伙。”
“尸毒分很多种,这种毒素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一长,病症显现出来,就像当初我看到的那个盗墓贼一样。”
说着话,苏卿墨将手里的银针全部消毒完。
“帮大叔把衣服解开,我要给他祛毒。”苏卿墨话落,开始做准备工作。
秦慕淮听话的解开宫南城的上衣,在看到他身上腐烂的脓包,差点将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大叔种的尸毒,和牢里死的那人的毒怎么这么相似?”
“肯定相似,我让何掌柜的将那人的毒弄到了大叔身上,以便找出衙门里盗墓贼的内应。”苏卿墨手握银针,熟练的落在宫南城的穴位上。
随着银针的落下,宫南城,嘴里的嘶吼声越发的大,传到宅子外面,挨着宅子的住户,每家每户,吓了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妈呀……鬼啊!”
“孩子他爹,我们还是搬家吧!再这样下去,我要崩溃了。”
“搬,明天就搬!”
飞针十八式,每落一针,患者承受的痛苦成倍叠加,一个晚上,东大街的住户,一大半的人都商量着搬家。
孩子的哭声,女子的尖叫声,男子的咒骂声,这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