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丰盛,大家吃的很饱,一向没什么胃口的胡娟儿破天荒的吃了一碗粥。
有客人,顾秦氏煮得精米粥,排骨炖萝卜,锅边贴了些玉米饼子。
苏卿墨他们吃的是单独的,排骨汤煮得面条,里面卧了几个鸡蛋。
吃完饭,快到戌时(晚上9点到11点),周水生扶着胡娟儿回家。
见人走后,苏卿墨端着两个空碗打开房门。
听到声响,顾秦氏忙放下手中正在刷的碗,在毛巾上擦了擦手,快步走了过来。
“墨儿……你怎么出来了?放在房间里,舅母去拿就好了。你动了胎气,当心肚子里的孩子。”
接过苏卿墨手里的碗,顾秦氏忙又去扶她。
厨房里,顾时年坐在灶堂门口烧水,脸上的大胡子映在火光中,整个人仿佛是九洲大荒走出来的原始居民。
“你怎么下床了?林珏没给你留位置休息吗?”
顾时年心里烦,不想看见苏卿墨,冷着脸,扒拉这灶堂外的柴灰。
‘找你有事。’苏卿墨在顾时年手心里写道。
“找我有什么事?我又不是林珏,你动动嘴,他就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提起林珏,顾时年心里就冒酸气,自己病怏怏的,跑过来做什么翻译?他难道不能做吗?
最可恶的是苏卿墨这个死女人,总做一些以德报怨的蠢事,周胡氏小时候是怎么对她的,她忘了吗?
‘生气了?’苏卿墨含笑着,与顾时年排排坐。
“我有权利生气吗?你做事考虑后果吗?周胡氏又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何帮她?”
说起这事,顾时年就后悔,他就不该带着苏卿墨去还什么银子。
‘舅母。’
“我娘?这和我娘有什么关系?早就不来往了,你不去她家租牛车,我娘早记不起来她了。”顾时年没好气的说。
‘不记得?你开口就唤她小姨?’苏卿墨在顾时年手里写着,对他翻了翻个白眼。面对顾时年自欺欺人的模样,苏卿墨赏了他一记爆栗。
‘走了,去周大福家。’
“去周大福家干什么?”顾时年气呼呼的摸着被苏卿墨敲痛的额头,傲娇的别回头,“不去。”
苏卿墨晃了晃手里的银针盒……
“你去还是不去?”苏卿墨脸上表情写着这句话,威胁的动了动勾起了来的食指。
“自己都动了胎气,你管那么多干嘛?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要了?”
顾时年屈服在苏卿墨的淫威下,不情不愿的陪她走在积雪皑皑的黑暗中。
‘言而有信!’不能说话,苏卿墨只能在顾时年手心里写简体字。
“苏卿墨,林珏就这样教你写字吗?言而有信四个字你全能写错。”
走在寂静无声的雪地里,顾时年傲娇的总想揶揄林珏。
“啪……”苏卿墨一个巴掌拍在顾时年的后脑勺上,表示自己的不满。
顾时年不防,被苏卿墨一巴掌打得踉跄一下,停下脚步。
“苏卿墨,你皮没换,里面是不是换人了?我和你一起生活了快十九年,林珏才来了几天,你就这般护着他。”
闻言,苏卿墨心里咯噔一下,一脚踢顾时年腿上,这个傲娇鬼,吃错药了,直觉这么准?若是告诉他,芯子里确实换人了,他会不会当场杀了自己?或者以为她被鬼附身了,找个神婆来驱驱邪?
穿过来,苏卿墨就没隐瞒她与原主的不同,经常一起生活的人,迟早会发现此时的苏卿墨,不是彼时的苏卿墨。
“你看看你,一点女子样子都没有,成天就知道欺负我。你怎么不欺负林珏?”
林珏的梗,在顾时年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了。
苏卿墨懒得理犯傲娇的顾时年,自己摸黑往前走。
“苏卿墨,天这么黑,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当心你的肚子。言而有信不能等明天白天吗?非得大晚上的。”
“嗳……你走慢些!”
顾时年注定被苏卿墨吃的死死的,见她不理自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青山村,周大福家
周大福不能人道之事人尽皆知后,轻生被苏卿墨所救。想通了后,在家照顾气得中风的寡母。
苏卿墨和顾时年到院门口时,周大福家西厢房燃着灯,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药味。
顾时年礼貌的敲敲门。在屋里照顾寡母的周大福听到声音端着油灯走出来。
见到是顾时年和苏卿墨,沙哑着嗓子打招呼,“年小子,苏丫头,这么晚,你们怎么来了?”
“快进来,外面冷!”
将苏卿墨和顾时年迎进屋,周大福忙关上门。
“外面天寒地冻的,苏丫头有着身子,大晚上年小子你怎么领着她出门了?”
自,苏卿墨救活周大福,周大福对苏卿墨多了几分敬重。救命之恩,铭记于心!
“周叔,苏卿墨是来给你治病的,她说医者需做到言而有信。”
这次换顾时年当翻译,他也不傲娇了,大胡子底下的嘴角上扬,心里抑制不住的开心。
林珏能做到的事,他顾时年也能做到。
“治病?苏丫头,你说能治好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