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福二十多岁考上秀才,在青山村开了一家私塾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秀才在天耀国很受人尊重,国家优待读书人,考上秀才的人田赋全免。
田地不用交税,周大福又开了私塾,在青山村他家的条件算是顶好的。
十四年前的一场瘟疫,周大福第一任妻子染病身亡,十年前,周大福傲不过周大娘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娶了现在的周钱氏,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女子。
周大福是读书人,深知自己的状况,对周钱氏做的事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是他娘今天串门早归,事情也不会闹得这么大。
“大叔公,钱氏说的是真的,我……”周大福面如死灰,平静的说着。
后面的话,他不明说,不是傻子都听得懂。
“啥?俺耳朵没出问题吧?大福真的不行?”
人群中有人不信,用力掐自己,“真不是做梦。”
一石激起千层浪!
青山村的村民又开始炸锅了!
这个冬天,瓜有些多,个个都特别大!
“胡闹,大福这种事,你也能承认?”周家族长气的吹胡子瞪眼。
周家祖祖辈辈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秀才,怎么就不是个男人?
不说周家族长不信,很多人都不信。
“大福哥,这事你怎么可能乱说?男人的面子你不要了吗?”周姓家族里的一个汉子说道,满眼的不可置信。
闻言,周大福摇了摇头,“事情都这样了,瞒着大伙也没什么意义了。钱氏还年轻,我周大福愿意放她离开。”
周大福的语气平静,就像静止的湖水,荡漾不起一丝波澜。
“怎么可以放她离开?钱氏不守妇道,偷人,一定要将她浸猪笼。”周姓族长怒吼着发话。
听到要把自己浸猪笼,钱氏不干了,“凭什么浸俺?这是俺和周大福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们作主。”
周钱氏的态度很嚣张,既然已经撕破脸,还需要什么遮羞布?那人可是答应过她等她离开周家便带她远走高飞,她还怕什么族长。
“你……”
“大叔公,钱氏说的对,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娘兴师动众叨扰了各位,我给各位长辈赔礼道歉了。还希望各位长辈,先回去,这事晚辈自己处理。”就在周姓族长要发怒之际,周大福出声制止道,话落对着堂屋的几位老者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民不诉,官不究!这是周家整个家族的事,也是周大福自家的事。
周姓族长气的老眼快从眼眶里掉出来,此时不得不乖乖闭嘴。
“你最好休了钱氏这个贱妇,不然周家也没有你的位置。”周姓族长站起身,冷着脸威胁的说完,拂袖扬长而去。
“晚辈恭送大叔公!”周大福弯腰稽首恭送周家族长。
周家族长冷哼一声,走到院子,“看什么看?天黑了不回家做饭?都散了。”
天色渐暗,围在周大福家看热闹的村民,听到周家族长的话,化作鸟兽,一哄而散。
等人都走完,苏卿墨和林珏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
天耀国的冬天很冷,夜晚的气温更冷,两人回到家,天完全黑了下来。
顾秦氏站在厨房门口张望,“天都黑了,墨儿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有林珏那个病秧子在,回来的快才怪。”顾时年摸黑在院子里劈柴,发泄心里的怒火。他都回来好半天了,苏卿墨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还不回来?
听着顾时年语气不善的话,顾秦氏不高兴的训戒道,“年儿,你怎么说话的?林珏是你姐夫,你怎可以这样说他?”
与林珏相处的这几天,顾秦氏对相貌英俊,谈吐不凡的他,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哼!姐夫?娘,你亲眼看见苏卿墨出嫁了?万一他不是呢?”
顾时年心里酸得要命,凭什么林珏就是相公,他就是弟弟?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苏卿墨这个死女人的弟弟。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林珏不是墨儿的相公,墨儿肚子里的孩子那来的?”
“谁知道哪里来的,我们又没亲眼看到苏卿墨出嫁。”
顾时年反驳着顾秦氏,手里的斧子砍得越发用力。
刚到家,苏卿墨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仿佛顾时年的斧子砍在她脖子上一样,本来就疼的脖子,现在更疼了。
“舅母,时年说的对,在下确实欠娘子一场婚礼。”
黑暗中林珏缓缓而来,墨绿色的长衫棉袄,身形修长,绝美的容颜,病态白的脸上,摄人心魄的眼眸看向身旁的苏卿墨,眼底是不明言说的深情。
感知到林珏的目光,苏卿墨抬眸,四目相对,苏卿墨有些心虚,忙快走几步进了厨房。
“卿墨丫头回来了!”厨房里,顾秦氏做好了晚饭,陈老五坐在桌边,看见苏卿墨进来,笑着打招呼。
苏卿墨笑着点点头。不能说话,真难受。
院子里,林珏清咳着走在后面,路过顾时年身边,笑着说道,“小舅子,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尽快给墨儿以后婚礼的。”
“嘭……”劈好的柴,顾时年一脚踹飞,气的眼神冰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