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吃饭了!”
天黑后,顾时年从大青山回来,语气不善的喊着林珏。
听到顾时年的声音,苏卿墨不由的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
扯着林珏的袖子,星河璀璨的眼眸中盛满害怕。
顾时年不是林珏,脖子上的掐痕要是让他知道,苏卿墨一条命,估计得去了大半条。
以后要是再想出门,肯定比登天还难。
“林珏,喊你吃饭,你没听见吗?还得三催四请?”
顾时年不耐烦的声音在外面喊着。
房间里,苏卿墨扯着林珏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娘子不放手,一会顾时年进来,为夫也帮不了你。”
林珏调侃着苏卿墨,摄人魂魄的眸子满是笑意。
“我先去吃饭,晚些时候你假装从外面回来。”
林珏这是变相的答应了。
苏卿墨重重的点点头,眉开眼笑的放开他。
“赶了一天的路,你肯定也饿了,先委屈娘子在房间里再等等。”
“林珏,你聋了?”顾时年语气不好的在外面敲门。
苏卿墨吓得脱了鞋子钻进被子里,不敢呼吸。
见状,林珏细心的将苏卿墨的鞋子收进柜子里,这才打开房门。
“林珏,你在屋里做什么?喊你半天没反应。”顾时年刚要砸门,林珏开门出来。
“小睡了会,没听到。”
林珏找个借口搪塞,好在顾时年不喜欢他,见他出来,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陈老五靠墙坐,桌子上野鸡炖萝卜,一盘炒青菜,一盘炒鸡蛋。
苏卿墨出门时特意叮嘱过顾秦氏,家里有病人,菜肴一定要丰盛。
顾秦氏做饭的手艺很好,炒得菜很香。
晚餐煮得是糙米饭,苏卿墨不在,顾秦氏不舍得用精米。
四人围成一桌,顾秦氏胃口不好,唉声叹气的。
“墨儿都去了三天了,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吧?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娘,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苏卿墨那个女人哪有那么容易出事?赶快吃饭,吃完我还要上山打猎呢。”
顾时年语气就像点燃的炮竹,逮谁炸谁。
“年儿,你要不今晚不要出去打猎的,你去城镇看看,按说昨天就该回来了,今天还没有回来。娘不放心,年儿你吃完饭去看看。”顾秦氏与顾时年打着商量。
顾时年冷哼一声,“不去。苏卿墨那女人的相公不是在这吗?要去也是他去,我忙得很,没空。”
顾时年,一口拒绝,说出来的话,没把顾秦氏气死。
“年儿,你咋说话的,林珏他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人家千里迢迢的来寻墨儿,风寒都还好,人生地不熟的,你让他去那寻墨儿?”
“他不是人家相公吗?他不去寻,谁去寻?人生地不熟他长了嘴巴的,不会问路?”
顾时年就是那燃烧的爆竹,火气一次比一次大。
“你这孩子……真是气死我了。亏得墨儿对你这么好。”性子软和的顾秦氏此时也生气了。
“好什么好?再好也没对她相公好,大半夜的上山挖草药,大雪天的一个人出门买银针,不就是为了给她的病秧子相公治病吗?”
顾时年含沙射影的回嘴了顾秦氏,又贬低了林珏。
一旁默默吃饭的陈老五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斥责道:“时年,都是一家人,卿墨丫头对他相公好,不应该的吗?”
“对,很应该。既然苏卿墨那个女人对他那么好,你们怎么不让他去找那个女人,反倒是让我去找?”
“墨儿是林珏的娘子,可她不也是你姐姐吗?让你去找她,你怎么就不乐意了?”顾秦氏接话,句句往顾时年心窝子里戳。
“弟弟,狗屁的弟弟,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我是他弟弟?早知道她不傻是这样的,还不如让她当一辈子傻子。”
顾时年怒吼着,重重的放下碗筷,大胡子的脸,灵动的眼眸,燃起熊熊烈火。
“年儿,你这是什么态度?娘是这样教你的吗”顾秦氏气急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苏卿墨几天都没有回来,顾时年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他后悔当时没坚持和她一起出门。
看着被自己气哭的娘,顾时年负气的开门出去。
躲在屋里的苏卿墨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里。
有这样的家人,真好!
“舅母,娘子聪明着呢,晚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您别哭了,哭坏了眼睛,娘子的衣服鞋子可就没人帮她做了。”
顾时年离开,林珏才敢出声劝慰顾秦氏,不然他要是开口,事情只会更糟。
“是啊!三嫂,别哭了!墨儿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呢?你给她做的鞋子明天就能做好,墨儿回来就能穿了。”陈老五在一旁帮这劝慰。
顾秦氏哭了会,摸了摸眼泪,想到顾时年的话,眼圈不禁又红了。
“可是年儿他……”
“时年也不好受的,他从小是卿墨丫头保护着长大,他们的情谊,比我们都深。三嫂又何必在乎时年的话呢?时年这孩子是你肚子里出来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