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茹儿手一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懂。”
她掩饰的极好,但那一闪而过的慌张还是被沈婉凝所捕捉。
“他平时虽然张狂了些,并不会无缘无故戏弄一个良家少女,更不会做出不规矩的事情,而那两杯酒根本不能成为他做出出格事情的理由。”
沈婉凝这样笃定是因为她比较了解周以浩,周以浩是个纨绔子弟,但他绝对不会在大街上随意拉一个女子就上床。
周以浩志向很高,与其说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如说他不屑。
“少爷他说过他酒量不好,一喝就醉,沈小姐你可知道一个清誉对女子有多重要,这可是损坏清誉的事情,沈小姐莫不是怀疑是我所做?”
说着说着像是说到了什么委屈的地方,她流下了眼泪。
“那天的事情一出,所有人都在背后对我指三道四,就连我老家的那些亲戚也开始指指点点,那几日我一度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一心寻思,也多亏了周家大少爷及时的出现才救下了我一条命,现在又被人诬陷是我一手设计,我当初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有些事情,为了让被哄骗的人相信,她就会表现出精湛的演技,那演技骗了别人,演的时间久了,或许她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是真的无辜了。
沈婉凝也不急,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蓝色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个药你可眼熟?”
“这…这是什么,我不知道。”
沈婉凝瞧着她不说,便主动替她说了出来,“这个药是我从你与周以浩那日相处的房间寻到的,我查了查,这个药用在人身上,不管认识不认识的男女,都会产生情意,这个药是你掉落的吧?”
她不急不缓的拆穿着徐茹儿的心思,“你费劲心思的来到京城,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周以浩,毁掉我姐姐与他的情分,然后顺利嫁入周府,是吗?”
自己的心思被一个人说出来,徐茹儿的心一缩。
她隐藏的极好,每个人都相信她单纯善良,从来没有一人能看出她本来的心思。
现在被人就这样拆穿,就像自己的皮被人扒的干干净净,她显得有些慌张。
这个沈婉凝的确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难对付。
“既然你都已经看出来,那我也就没必要再伪装,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沈婉华她一心只会舞刀弄剑,夫人她颇为不喜,还常常说她不配做当家主母,小少爷也说过,她野蛮粗鄙,不像一个女子,他喜欢的人是我,只有我才配做他的少夫人,我拿回自己的东西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她不再伪装,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她内心本就是不服,沈婉华没有一点主母范,更不比她对少爷体贴,她觉得自己只不过借机说出了事实而已。
似是不满,她继续发泄着,“少爷他需要的是一个妻子,而不是一个只会舞刀弄剑的粗鄙之人,不管什么方面我都比她强一万倍,论漂亮,我不输于她,论才华她也没比我高在哪,论身份,她更高不我哪,她只是稍微比我幸运了一点点。”
“夫人说她是一个不会下蛋的鸡,而我与少爷只有一次就怀了少爷的儿子,夫人和少爷都高兴坏了,夫人说只要我生下一个儿子,她就将我抬为少爷的正室。”
言语里处处带着对姐姐的讽刺与侮辱,沈婉凝眸子中闪过锋利,那抹锋利带着浓浓寒霜。
“你生气了,你终于生气了,那你来打我,我怀的可是周家的第一个孙子,你敢动我吗?”
看着她处处挑衅的嘴脸,沈婉华似是看透了什么。
从一开始徐茹儿说的一切都在故意引导着她发怒,这大概就是她今日过来的目的,自己也险些被她带进沟里。
若是她今日当真对徐茹儿动了手,那面临的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境遇。
她眸子里的锋利消失,转而浮现出一抹笑意,端起茶杯淡淡的说道:“你说的没错,你腹中的孩儿实在金贵,我怎么敢动他呢!”
徐茹儿诧异不止,她奇怪的问道:“我说的这些你难道一点也不生气吗?”
“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对,我没有理由生气呀!”
徐茹儿愣了一会,眼前的人平静似水,不管她说什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她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
眼看自己的目的达不成,她余光扫到旁边的桌子,一下就撞了过去。
“啊!”
她捂着肚子尖叫起来,只见她面容惨白,倒在了地上,鲜血一点点的流在了地上,看着要流产的迹象。
院子里的下人都吓坏了。
“小姐,她这是怎么了,不会是…”
沈婉凝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真是晦气!”
与此同时,张宏远带着张路原走了进来。
“张少爷来的正好,这里有一孕妇突然变成了这样,张少爷帮着瞧瞧,要是有什么闪失,沈府可担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