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凝来的时候就见守在屋子里的沈家军表情又惊恐又不知所措。
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胸口上多了一把匕首,他俊美的脸上十分惨白,瞧不见一点血气。
“我们几个在这尽心的守着瑾王,可是也不知他从哪拿出匕首,直接插入了心脏…都怪卑职等人没有看好瑾王。”
“瑾王伤势太重,要是不尽快请大夫只怕会出事,小姐,卑职还是快快去找大夫吧!”
沈婉凝开口,“杨其昌,你带着他们先下去吧。”
“可是…”
“下去!”
所有人都退出了屋子,沈婉凝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前。
她目光冷冽的瞧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人。
“瑾王,您可真是存心要害我了。”
匕首插在他的心脏处,与上次伤到的地方一模一样,如果匕首多一分,他的命便会丧在此处。
就算是侥幸因为没有伤到致命点,可是在旧伤还未痊愈时就又伤到时,就会提高凶险概率,
李璟琛这一招实在凶险,为了害她,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
李璟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一张脸就像是得到了上天的偏爱,精心雕刻出的一般。
他薄薄的唇角勾了勾,然后又阖上了瞳眸。
沈婉凝也笑了笑,白皙的玉手碰到那匕首,只见她一用力,那匕首立刻又深了深,随后抽出。
仿佛致命一刀,深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他瞳孔骤然放大。
沈婉凝恨不得一刀直接杀了他,正好也报了上一世的仇恨,只是若是人死在福迎楼,沈家也会遭殃。
她这一力道十分的狠厉,又把握的异常得当。
“您既然这般想要受伤,那我也不能不成全您。”
巨大的疼痛袭来,李璟琛游离在幻镜之中,他争取保持着清醒,一双瞳孔在沈婉凝的身上聚焦。
他一字一字的吐出,“为何不直接一刀杀了本王?”
“谋害王爷,我可没那个胆子。”
如果她真杀了他,那这场刺杀便自然而然推到了她的身上。
这个罪名,她担不起,沈家也担不起。
“你把本王伤成这样,你觉得你就能跑的了吗?”
沈婉凝笑了笑,“大不了我就不让您受伤的事情传出去。”
他的黑色瞳仁收缩了一下,随后唇角蔓延起笑意。
“若是你有本事,本王便也认了。”
他这话的意思很是明显,一个皇子要是消失,只怕会引起怀疑,风险也很大,沈婉凝知晓把他困在福迎楼是行不通的。
“您放心吧,我没那个本事把您困在福迎楼。”
她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瓶子,打开瓶子,直接将东西撒在了他腐肉上面。
痛意袭来,李璟琛一声闷哼,竟是一把抓住了沈婉凝的胳膊。
力道惊起般的狠厉,那白皙嫩滑的皮肤上瞬间有了青痕。
她冷漠的眸色依然平静,那双手仿佛阻止不了她的动作,她不紧不慢的洒着。
李璟琛脸色异常白,汗水就像流水一样大滴大滴的往下流着。
“沈婉凝!”
“瑾王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把您治好的,这香猛烈,不管您再怎么的伤害自己,它也会快速的融合您的伤口。”
烛火倒映在她清亮的眼睛里,那双眼睛凉到了低谷。
李璟琛薄唇颤着,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她长着一张绝世容颜,可是那张脸上却是一股刺骨的寒意,淡漠的眼睛没有一点温度,竟从中隐隐看到了一丝恨意。
他诧异,不知那恨意从何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因为药效,也许是因为太过疼痛,他的意识渐渐游离。
他的手松开,也放开了她的胳膊,鲜血一点点从她的胳膊上面流了下去。
他昏昏沉沉的睡去,沈婉凝收回了手,静静的看着他。
上一世她父母惨死,自己落得那样凄惨结局,全是拜他所赐,重活一世,她蛰伏潜藏内心的恨意。
可是现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她却不能动手。
她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手也渐渐松开。
走出了门口,她把金瓶给了下人,“等他醒来,这个给他涂上,如果昏迷,醒来时继续给他涂,反反复复,直到明日早上。”
“杨其昌,你在这守着,姐姐长时间等不到我会着急,我必须尽快回去。”
“您放心,这里卑职会处理好的,您快回去休息吧。”
……
暗夜里,一个男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沈府的后墙。
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他焦急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墙内出现了动静,只见一个男人跃了出来。
“皇叔您可出来了,您要是再不出来侄儿可要担心死了!”
李璟柏问道:“对了,东西见到了吗?”
少年嘴角勾着笑意,“已经拿到了。”
沈府守卫森严,李珹澈此去一趟很是艰难,不过好在已经拿到了自己要拿的东西。
李璟柏松了一口气,“拿到了就好,拿到了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李珹澈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