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浩扶着墨染坐在了凳子上。
墨染看向李珹澈,“皇上的话你也听到了,趁着他没有真的要动手之前,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李珹澈转动着手中的杯子,许久后,他开口,“看来是应该早早的做些准备了。”
墨染喝了茶水,看向周以浩,“对了,以浩,你不是不能进出福迎楼吗?怎么今日倒见你进来了?”
“从今以后我都是自由的了,与沈家也没了关系,去哪都是我的自由,我想去哪就去哪,没人能管的了我。”
周以浩表现的十分轻松。
墨染笑了笑,“但我瞧着你心情怎么有点不太好?”
“胡说,我早就巴不得有这么一天了,那个女人离开,别提我有多高兴,以后我也就能找一个我自己喜欢的女子,多好呀!”
周以浩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好像忍了这么久终于解脱了一样。
皇帝和李璟琛从福迎楼出来。
“父皇,您瞧那墨染可是信赖之人?”
皇帝没有立刻回答,先是问道:“你怎么看?”
李璟琛的眸子幽凉如水,“墨染从前与小承王最为亲近,纵是后面翻脸,但这情谊却是真是存在过的,况且墨染此次进京实在可疑,儿臣以为父皇还需要谨慎一些。”
他行事一向谨慎。
墨染此次进京绝非表面那样简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此人原先与李珹澈关系甚好。
就算是用,也是一步险棋。
皇帝并不全赞同他说的话,“朕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先让他到朕的身边吧。”
虽然李璟琛过于谨慎,但一个与李珹澈有过交道之人,对于他来说确实有不稳妥。
不过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如果能用他对付李珹澈,冒点险也算值得了。
上了马车,皇帝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福迎楼。
“听说福迎楼换了老板?”
“是,儿臣调查过,原来的老板被亲和王害死,福迎楼也变成亲和王的名下。”
“亲和王都已经死了,他名下哪还有一处商户!”
他的瞳孔越发晦涩,“你去把这件事给朕办了。”
“儿臣明白。”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沈婉凝目睹着皇帝的马车离开。
“杨其昌,我记得你认识的人不少?”
杨其昌点头,“卑职从前在外面也算行走江湖,三教九流基本都结识过。”
沈婉凝知道杨其昌从前的确混在江湖,所以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你去帮我一件事,去把今日皇帝的行踪散布出去。”
“…是。”
杨其昌有些不明白,“小姐,皇上出宫散心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就算让百姓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沈婉凝浅浅笑着,“出宫散心确实没什么,可是散心散到福迎楼,那可就足以成为一件大事了。”
堂堂一个皇帝,却皇而堂之的来这等风月场所,若是让百姓知道,那他们一直敬仰的皇帝就变成了荒淫无度。
虚伪的面具戴久了,也是时候该有人给他摘掉,让百姓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
杨其昌明白了她的用意,他倒吸了一口气,“您是要污损皇上的名声?”
沈家守家为国,对他忠心耿耿,可就是因为帝王的猜疑,让一个忠义将军成为明昭唾骂之人。
最后又让沈家满门被抄斩,这样的皇帝,怎么配得上“贤德”二字。
“岂止要污损他的名讳,还要造他的反。”
杨其昌惊的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久才匆忙的去办事了。
……
“我今天去福迎楼,竟然瞧见皇上也在那里!”
“胡说,你又没见过皇上,怎么可能会认识皇上?”
“跟在他后面的是瑾王,瑾王对那人毕恭毕敬的,我这一打听,原来是皇上。”
“皇上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笨啊,去那种地方的人还能干嘛,自然就是去玩啊!”
一传十十传百,这个事情立刻传遍了整个京城,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到那种烟花之地。
要知道明昭律例规定,官员和皇子不准入风月场所一步,这些也都是皇帝亲口规定的。
现如今竟然自己打破了自己的规矩,进去那种地方,成何体统!
还有人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皇帝宫中美女如云,那些嫔妃根本满足不了他,整日里沉迷美色之中,无心朝政。
话传的越来越难听,在百姓心里,那个贤德的仁君瞬间变成了一个荒淫无度的皇帝。
此事传至宫中,皇帝大怒,他一拍桌子,“瑾王,那日朕化身便装,到底是如何被人认出的?”
殿中散发着寒气,皇帝这是真的动了怒,站在殿中的下人都瑟瑟发抖。
现在城中都是在传他身为一国之君不务正业,荒淫无度,甚至还有人传他经常出入福迎楼,甚至是那边的常客。
这样的言论对他的影响极其不好,初听这件事,险些没将他气的背过气去。
李璟琛道:“此事确实奇怪,父皇您身穿便衣,在那种地方很难将您认出…”
一般混在福迎楼的还有一些贵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