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珹澈探出脑袋看了沈婉凝一眼,那双星眸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婉凝先让姐姐离开,绿竹和杨其昌也去外面等着。
看了一眼周围,大臣们纷纷离去,四下无人注意时,她走了过去。
李珹澈捂着右臂,他的右臂受了伤,那血渗透出来,似是有些严重。
能看出来很疼,但他没有痛呼一声,他只是看着她,戏谑道:“胆敢派人用箭射杀本王和瑾王的马,若是本王这件事告诉皇上,你可是要被定大罪的。”
他的马之所以突然倒地身亡就是因为一只箭射在了马的身上,他回头看时恰好看到那急匆匆离开的身影。
那个身影他是见过的,也可以确定就是沈婉凝指使的。
沈婉凝倒也不害怕,“小承王若是想告发早就告发了,也不必等到现在不是吗?”
在旁人看来,那箭的突然出现一定是刺杀李珹澈的,可是只有李珹澈自己最清楚。
外人看的只是表面,当时那个马几乎近疯,根本无法控制,越控制那马反而越狂。
要不是那一箭的出现,他定然会被马撞到树上。
要是真由着那马撞上树上,他此时怕是已经奄奄一息了。
李珹澈眯起了眸,他探究着她,试图把眼前的这个少女看穿。
“你怎么知晓本王会出事?”
出事时,在众人的眼里都觉得他会把控好,就连皇帝也相信他处理好,所以没让一个人上前去帮忙。
唯独她。
若非是从中看出了危险,她怎么会指使自己身边的下人去帮他射杀了那匹马?
沈婉凝清楚他这话的意思。
他很敏锐,能立刻察觉出她的心思。
“其实您也有了怀疑不是吗?”
李珹澈最擅长的就是则马,哪怕有一百匹马,从中选出一匹最好的对于他来说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他选的时候那马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可当他正比赛时,那马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
他也不傻,自然能察觉出来这里面的问题。
能对他下手的,也只有自己身边的人了。
要不是察觉出了问题,他也不会从马上摔下来时立刻与皇帝告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也不知是因为手臂的疼痛还是心中的疼痛,李珹澈的唇瓣有些泛白,他皱起了眉。
“你与皇兄和本王的侄儿相比,你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他们是本王最亲最亲的人,你这样做就不怕本王认定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少年离她越来越近,他与她站在一起,更能明显的感觉出来他要比她高上好多。
她只能抬头看着他,离的近了,她能感觉到他那略有些急促的呼吸。
“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心里比任何一人都清楚,如果觉得这一切都是臣女所做,那您大可去向皇上举报,当然,这是在您要恩将仇报的前提下。”
“沈婉凝!”
少年的星眸里炸现火光,他紧紧的撰住她的眼睛,他就像一只发怒的一匹狮子,再近一步就能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
“别妄想挑拨皇室的关系,别以为本王猜不透你的心思,本王说过,不论任何人,只要敢做算计皇室的心,本王都不会绕过他!”
少年的俊眉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倔强,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一身红衣少年,捂着受伤的胳膊,迈着略有些虚浮的步子,快速离开了。
沈婉凝摇了摇头。
这李珹澈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感情用事。
他极其注重亲情,若是被人质疑,他就会越发去证明。
只怕是自己的话他只听进去了一小半,看来不让他去撞一下墙他是不会接受这个道理的。
沈婉凝走出去时,零零散散的马车已经相继离开。
也只剩一个马车在那停留着,绿竹和杨其昌在那守着。
见小姐回来,两个人迎了上来。
“小姐,方才大小姐说想要等等您跟您说一会话,结果没等上您就被小侯爷催促着离开了。”
沈婉凝点了点头,“不碍事,等过两日姐姐说她会回沈府一趟。”
她往前看了一眼,“大房也走了吗?”
“是啊,今日倒是奇怪,大夫人和少爷离开时特意嘱咐了奴婢要好生伺候您顺利回府。”
绿竹思考着,“莫不是因为大夫人知道了您的厉害,所以想要巴结您吗?”
听到这话,杨其昌都笑了。
“你说这话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你想让大夫人和少爷低下头来巴结小姐,只怕猪都会上树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敬的话,他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低头认错道:“是卑职多话了。”
要是让魏舒秦和沈晟低头,只怕猪都会上树。
沈婉凝停住了身子,她蹙起了眉,回想起方才离席时魏舒秦对她笑了笑,那笑意里带着一种深意。
她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沉吟片刻,她回神,“好了,我们走吧。”
她扶着绿竹上了马车。
从这里到沈府,经过的地方没有固定,但是如果没有特意嘱咐,该走的应该是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