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迎楼里的一个雅间里,一个男子正整理着自己的诗集,他边整理着还边要腾出一点思绪去听旁边的人絮叨着。
李璟柏一拍桌子,桌子受到了颤抖,上面的纸都飘在了地上。
他皱眉质疑道:“本王与你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到?”
周以浩也不恼,他好脾气的把掉地的纸重新捡了起来。
“听着呢,您说话我怎能敢不听,事情不就是小承王把你丢到了荒山野岭吗!”
“不就是?”
李璟柏自觉这件事很大,他激动不已的诉说着,可是他激动不已的事情从周以浩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轻飘飘。
他严重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受到了伤害。
“他说他心情不好,让我陪着他散心,我陪他去散心,临了竟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荒郊野外,你可知从京郊走进京城费了多久。”
他满腔的委屈,恨不得全都倾诉出来。
当然,因为太过委屈,他的话里也有些夸张的成分。
比如说他说他一个人走回来,其实是亭郴把他接回来的。
少年躺在摇椅上,他的脸上盖着一本<明昭史册>。
摇椅轻轻晃动着,他终于受不了耳边的吵的厉害,拿起书就扔了过去。
“枯燥的很。”
李璟柏不敢再放肆,他老老实实的将书呈了上去。
“皇叔您继续歇息。”
李珹澈被他这样一顿吵,已经完全没了睡意,他走到桌前,倒了茶水。
“若再添油加醋,本王就真的把你扔到荒郊野外。”
李璟柏立刻禁言,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周以浩看到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今日福迎楼的幕后人会来,我可得借机好好去捞他一把。”
每隔七日福迎楼的老板都会到福迎楼会客,每次过来他都会把在福迎楼一切的赌注加倍。
周以浩已经连着两次都在福迎楼待着,以他的才华他赢的概率几乎很大。
可是这些赢来的银子对于小富人家来说很多很多,对于靖安侯府这样的府邸,也就是九牛一毛。
李璟柏和李珹澈知晓周以浩平日里的花销,这些赢来的对于他来说不及万分之一。
李珹澈这才发现,周以浩最近的生活似乎有些拮据。
李璟柏将折扇摇开,他揶揄道:“要让外人知道靖安侯府的小侯爷过的如此拮据,都要靠着自己卖艺赚钱,怕是要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
“你们是不知道,自我那哥哥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从前从来不喜管理中馈事物,所以府中中馈本是我母亲管理,可是他回来以后就开始接手这些。”
一提起这个,周以浩就满脸愁容。
靖安侯对于周以辰这个长子异常疼爱,几乎是当做宝贝一样,从周以辰十岁开始靖安侯就想让周以辰学着接手府中事物。
说到底靖安侯就是想早早的把周以辰培养出来,以后好接他的位置。
但周以辰自小与梁婷亲近,也不甚喜爱这些东西,就一直让梁婷管制。
可不知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从回来以后去与靖安侯竟然提了一句他要接手靖安侯府的事物。
靖安侯一高兴就把府里的事物全都交给你周以辰,也让他管理着经济大权。
周以辰回来后对他和梁婷都不似以前亲近,甚至那日沈婉凝在府里闹过一通后他没有替梁婷说一句话,反而是怪着梁婷没有做好当家主母,苛待儿媳沈婉华。
靖安侯听了更是坚定的把大权交给了周以辰。
周以辰严格掌管,对周以辰、周妤、梁婷格外苛刻。
梁婷开销大,周以浩也只能开辟了这条“卖艺”赚钱的道路。
李珹澈心中甚为感叹。
在外人眼里和在靖安侯的眼里,梁婷对继子极好,又把靖安侯府打理的很好,所以靖安侯十分喜爱这个妻子。
可再喜欢,也比不过对周以辰的疼爱。
几十年的夫妻,结果只因儿子的一句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大权给了儿子,真是令人惊叹。
“所以你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变了性子?”
这个问题也是周以浩想要知道的,他耸肩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李璟柏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拿起扇子拍在了桌子上,“听说周以辰是在沈府找到的,他的性子也是从沈府出来转变的,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这事奇怪吗?”
沈府…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李珹澈眯起了眸。
能把周以辰变成这个样子的,沈府里除了那个大少爷沈晟…
难道又是她?
“我哥哥的性子我最了解,沈府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高人!”
“也是。”
李璟柏看向那个似是在沉思的李珹澈,他折开玉扇挡在了他与李珹澈的之间,用只有他们俩听到的口气问着。
“对了皇叔,我听说你要陪着太妃出宫探亲,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李珹澈眸子里闪过凌厉,“你如何知晓?”
“你的事情我要想知道你怎么可能瞒的过我,别忘了我可是一起与你长大的侄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