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华每日都要按照梁婷的规矩请三次安,从梁婷那里出来,沈婉华松了一口气。
“您看夫人那个样子,分明就是看不上我们,整日教唆着小侯爷以“大业”为主,到头来还要数落您不尽心伺候,小侯爷整日不着家也不怪您呀!”
出了梁婷的院子,小丫鬟明月愤愤的吐槽着。
她家主子好歹也是从将军府里出来的,将军和夫人在时对两位小姐那是宠溺非常,小姐向来金枝玉叶,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想起方才夫人数落她家小姐就像数落下人一般,她心里就极其不舒服。
沈婉华停住了脚步,她仰望着天空,吐出一口浊气。
她家室显赫,按照沈江民的话,靖安侯府能娶到她也算是高攀了。
她不求能在这里被人高高举起,毕竟她嫁到这里完全是权宜之计,只求周以浩能认她这个妻子。
嫁到靖安侯的这几天,她很少见她那个丈夫,而梁婷这里倒是一天三次的召见她,每次都以教训的口吻来教训她。
她向来心高气傲,以往别人这样对她她定然是会反抗的,但现在她已经成为人妇,为了爹娘,为了妹妹,也为了沈府,她不能再由着性子来。
她抬眸看向那道阻隔着她与外面的墙。
府内和府外就如两个世界,仅凭那一道墙就将她死死的圈进在了靖安侯府。
也不知妹妹在沈府如何了。
“二小姐最心疼您,他们再这样对您,奴婢非回了二小姐,让二小姐过来替您做主!”
“胡闹!”
沈婉华眉目蹙了起来,明月吓了一跳,她立刻禁了声。
“妹妹她还要嫁人,要是让妹妹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我岂不是连累了她?”沈婉华道:“况且我已嫁为人妇,怎么还能劳烦妹妹为我忧虑。”
她身为姐姐,为了保护妹妹自小随父上战场,她练就了一身本事,到最后竟然还要让妹妹保护她。
她出嫁以后沈府就剩妹妹一个人,也不知大房会不会给妹妹使绊子,又或者会不会趁着府里没有二房的人欺负妹妹。
思及此,心里越来越担心,连自己的妹妹也保护不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就算是沈府出来的又有什么用,现在嫁到了我们靖安侯府,她就是我们靖安侯府的奴婢,你瞧她一身贱样,她有何资格让我唤她一声嫂嫂?”
远处传来一阵跋扈张狂的声音。
寻声望去,只见两个衣着鲜艳的女子站在那里趾高气昂的怒斥着。
穿青色衣服的女子是靖安侯的五女,穿粉色衣服的是靖安侯的幼女。
明月道:“她们真是太过分了,好歹您也是她们的嫂嫂,怎么能这样说您!”
沈婉华握紧了拳头,想起前几次因为理论闹起了事,她也懒得计较。
“算了,不必理她们。”
正要离开,那边的女子像是看到了她。
“这不是我那刚进门的嫂嫂吗,前几次见到我们还知道打招呼,现在连招呼也不愿意打了吗?”
两个女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女子毫不客气的在沈婉华身上打量了一遍,她冷嗤道:“还说自己是将军府里出来的,沈将军就培养出了这么一个不懂礼数的女儿吗?”
“周妤,你骂我也就算了,我可以忍下,但你别得寸进尺,再阴阳怪气的讽刺我爹娘,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样大的脾气,真是吓死我了。”
周妤是靖安侯的幼女,也是梁婷所生唯一女儿,自小被娇惯长大,在靖安侯府横行霸道,就是周以浩也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嘉,所以在靖安侯府没有一人敢惹。
说出的话也很是大胆,尤其是在沈婉华面前,处处挑衅。
她一点也不怕沈婉华,反而沈婉华越生气,她就越想欺负她。
“我们少夫人并没有得罪两位小姐,少夫人只是不想再发生前几次的事情,还请两位小姐不要再揪着我们少夫人不放。”
周雯笑着道:“妹妹在跟嫂嫂说话,何时轮得着一个贱婢插嘴了,也怪不得,想来嫂嫂就是这样,所以身边的下人也这样目无尊卑。”
周雯是其他妾室所生,生母身份卑微,所以她爱跟着周妤。
她要比周妤精明一些,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总是能勾起周妤的怒火。
“贱婢!”
周妤被点燃了火气,一巴掌直接毫不留情的打了上去。
沈婉华对她不敬,现在连一个贱婢都敢这样与她说话。
“何时轮得着你来教训我!”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明月直接倒在了地上。
明月被打在地上,沈婉华将明月扶了起来,看到明月脸上一道鲜红的掌印,她握紧了手。
她生的本就不好惹,一皱起眉立刻有了军人的厉气。
在靖安侯府这几日能忍得都已经忍了,现在欺负都欺负到她的头上,她实在无法再忍。
她从腰间取出鞭子,鞭子出鞘,立刻如腾蛇一样打在地上。
周围的花草被打烂,尘土也在空中开始飞扬。
巨大的声音响起。
两个少女怎么可能见过这样阵势,知道她来真的,立刻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