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还有谣言流传,朕拿你是问!”
“臣遵令。”戚鳃凝声道。
......
博士学宫。
子襄脸色冰冷的看着自己这位兄长,恨铁不成钢的问道:“兄长,你给我说实话,这次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谶语,跟你有没有关系?”
孔鲋面色一滞。
摇头道:
“子襄,你这就误会我了。”
“上次议政被郑国羞辱了后,我这段时间连门都不怎么出,怎么可能去参与这谶语之事?你兄长我虽然学问不精,但多少还是清楚一些是非的,这事没有知会你,我哪敢擅自掺和?”
子襄狐疑的看着孔鲋。
惊疑道:
“兄长真的没参与?”
“这事兄长可千万不能说谎。”
“我跟御史戚鳃有些交情,刚才在路上遇到了,戚鳃告诉我,始皇正要他严查此事,若是查到博士学宫的博士参与其中,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孔鲋轻笑道:
“子襄你实在是多虑了。”
“我们是始皇亲自任命的博士,为掌管天下文学之人,以往不是没有人冒犯陛下,但始皇也只是出言呵斥,何曾真杀了那些博士?”
“你多心了。”
“就算真有儒家博士牵扯其中,大抵也不过是斥责一番,我们儒家现是学宫中的学派领袖,七十二博士,我儒家占据了七成,目下,咸阳谣言四起,若是对我们儒家下手,恐会致使更大的动乱,始皇又岂会因小失大?”
孔鲋一脸淡定。
子襄却丝毫不怎么认为。
摇头道:
“兄长此言差矣。”
“此一时非彼一时,以往其他博士大多只是口出不逊,并没有对朝堂对大政有什么影响,但眼下咸阳人心浮动,若是真的有儒家博士牵扯其中,始皇未必真的下不了手。”
“戚鳃知会我,恐怕正因为此。”
“这次的谶语风波,传播的如此迅速,只怕是有人在暗中推动,我们不得不察,若是牵扯过深,恐会为人算计,替别人当了替死鬼,兄长你可千万不要大意。”
“这事有这么夸张?”孔鲋眼中露出一抹疑色,沉声道:“我确实没有参与其中,不过......”
“学宫中有人参与了。”
“谁?”
孔鲋道:
“高堂生和羊子几人吧。”
“倒也不能说是他们参与了,准确说是他们门下的学士有参与,那句谶语,他们还帮着改了一下。”
“羊子、高堂生?”子襄眉头一皱,随即冷声道:“兄长,你尽快跟这两人撇清乾系。”
“不管他们是有心還是無心,他们已经卷入这次的谶语事件,这两人在博士学宫的地位并不高,始皇若是动起手来,更不会有丝毫的顾忌。”
“兄长千万不要顾忌同袍之情。”
“眼下我儒家的私学已在山东郡县遍布,用不了多久,我儒家的学问就能扎根地方,現在正是我们韬光养晦的阶段,万不可卷入到这些祸事之中,若是引起了朝堂注意,只会为我儒家招来大祸!”
“我孔门九代治学,为的是什么?”
“登临庙堂!”
“现在大秦各地不稳,正是儒家壮大之时,若是错过了这次大好良机,我儒家想统掌天下文学、掌御庙堂之机,基本机会寥寥了,甚至再想发展我儒家,都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兄长,你行事要慎之又慎。”
孔鲋面色一沉。
额头更是溢出了不少汗水。
他显然意识到了这事对儒家的影响。
保证道:
“子襄你放心吧。”
“先祖大志,我孔鲋焉敢忘却?”
“这段时间,我不会再参与任何大事,等会我就去跟这两名博士划清界限,以后就在家潜心研究学问,绝不会影响到我儒家的长久大计。”
子襄微微额首。
凝声道:
“兄长倒不用这么小心。”
“只是眼下时局微妙,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天下虽有一定动荡,但还在始皇控制之中,若是我们不慎卷入其中,恐会让法家的人找到机会,到时一份份奏疏呈上,我儒家的处境只会越发艰难。”
“谨慎一点并无大错。”
“不过......若说真的不参与,其实也未必,天下动荡,其实对我儒家有利,只是我儒家只能浅藏辄止的参与,不能掺和太深,而且兄长跟我是万万不能牵扯其中的。”
“儒家的其他人都可以出事。”
“唯我孔门不能!”
“若我孔门倒下,儒家大旗必定易帜,到时儒家就非是我孔门的儒家,而是其余儒生之儒家。”
“他们对先祖的王道仁政能有多深理解?”
“所以兄长切莫自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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