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婆子的力气大得惊人,她几下打在了井边上,打得井边砂石飞溅,可无论她怎么挣扎,还是没有能够从封念的手里挣脱开来。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说吧,为何留在这山里屋?为何困住她们两人?”封念可没有义务回答季婆子的问题。
忽地,井里冒出了阵阵浓烟,井水如同被煮沸了一般,不停地滚动着。
“糟了,老头子压制不住了。”季婆子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一双黑色的干枯的手,从井里伸了出来,将封念和季婆子两人都拉下了井内。
水,不停地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带着腥臭的味道。
封念先闭气,随后冷静地观察着井里头的境况,只见和她一起被拉入井底的季婆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季婆子被那个井尸牢牢地钳住脖子,那井尸还用利齿,一口一口地咬着季婆子的手臂,她清楚地看到了季婆子脸上那痛苦的表情。
在水底不好争斗,反倒会落于下风。她想了想,还是先行浮出了水面。
撑着湿滑的井壁,封念重新跃上了地面。
然而井内的动静仍旧没有停止,还可以听到季婆子发出的痛呼声。
封念知道,在房间内休憩的三人已经早就被惊醒了,只是因为她的叮嘱,所以此刻三人都呆在房间内没有出来。
从背包内取出一大包粉末,封念直接朝着井里头抖了下去。只听得井内传出了阵阵的哀嚎声。而季婆子也趁着这个机会,沿着井壁爬了上来。
“婆婆,怎么搞得如此狼狈啊?”封念望了季婆子一眼。
季婆子的右手手臂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了,手骨看得十分清楚,几块碎肉仍连在上头。
刚才封念丢进去井里头的粉末是朱砂,能够辟邪,季婆子也被伤着了,可比较严重的,还是井里头那具井尸。
季婆子紧张地望着井底,又朝着井底喊了几声老头子,可回应她的,就只有井水的翻滚声和那具井尸的哀嚎声。
“那老头子散了,你不用喊了,”封念又掏出了一张符咒握在手里,刚才她看到那具井尸在撕扯季婆子的时候,一旁静静地躺着一具白色的骨架,那骨架应该就是季婆子口中的老头子。
听到封念的话,季婆子脸上沮丧的表情更甚,哭喊道,“作孽啊,真的是作孽啊。”
然而井底的那具井尸,已经实在受不住朱砂了,他直接朝着地面蹦了上来。
待这井尸被封念逼出来地面后,她才看清楚了这井尸的模样,一身都是黑色的,沾着不少的青苔,但此时身体不停地冒着烟,因为朱砂的缘故。
而在房间内透过窗户望着后院一切的廖旭华不禁发出了重重地呕吐声,她可是连着三天都喝了那井水啊,那口井里头可是有那具黑乎乎的尸体啊。
那井尸自是知道井内的那些朱砂都是封念丢进去的,它不由分说就朝着封念直直地扑了过来。
可封念一早就准备好了,她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朝着那具井尸挥出了手里早已备好的符咒,只听得到那井尸发出一声哀嚎声,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没有给井尸继续爬起来的机会,封念直接将左手的手镯化成了匕首,匕首一挥,将井尸直接解决了。
一旁的季婆子望着井尸被封念解决了,脸上露出了解脱了的表情。
“这么多年了,终于解脱了,老头子,我来找你了,”季婆子不由分说,直接跳入了井里。只见季婆子慢慢地化成了一具白骨,和井内另外一具白骨落在了一起……
————
我姓季,叫季竹英,是化骨村的村民。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嫁给了季标。
季标待我很好,他的父母早逝,他大哥早已成了亲,我们两房人分了户,各过各的日子。
就在我们成亲后的次年,我怀上了,季标很高兴,让我别干重活。可我不听,我仗着自己年轻,想要多赚点钱给娃留着,却不曾想,因此动了胎气,孩子没了。
季标并没有因此责怪我,还特地请了我娘来照顾我的小月子。
然而,之后的五年时间里,我再也没有怀上了。
我和季标问了不少的郎中,吃了无数的药,就连药锅也煮坏了无数个,但我的肚子却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直到第七年,我终于怀上了。这次,我小心翼翼地,生怕孩子会离我们而去。
直到那天,我终于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我脸上满满都是泪,我终于对得起季标了。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期盼,我们给他取名叫季龙,希望他能够成为人中之龙。
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得来不易,所以我对这孩子格外溺爱。季标则为了让我们母子两人生活得更好,时不时会外出打工。
直到季龙和其他孩子一样上学之后,我们夫妻两人才发现,季龙的脾气很坏,只要一有什么事情不顺他的意,他就会在班里头打其他的孩子。老师上门做过家访无数次,我们也劝过季龙无数次,可季龙依旧我行我素。
我们夫妇两人只好每天不停地向其他人赔不是,村里头的孩子也被父母勒令不和季龙一起玩耍。这使得季龙的性子更加孤僻了,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