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李净言看着羽翠,似笑非笑的开口。
“殿下是羽翠的救命恩人,若没有殿下,便没有羽翠。”羽翠低着头,声音从下方传来。
“羽翠,”李净言拿起桌上仅剩的一只茶杯,在手里把玩,“不要忘了你是谁的人,更不要忘了你到枫林晚的目的。”
“羽翠一直谨记殿下的吩咐,丝毫不敢懈怠。”
“起来吧。”李净言听了羽翠的话,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只是轻声吩咐羽翠道。
羽翠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
李净言瞧着羽翠一脸严肃的神情,拿起桌上的茶壶,亲自斟了一杯茶水,递到羽翠面前,“瞧瞧,这马上就要做新娘子的人,怎么能板着脸呢。”
羽翠不知李净言是何意,只能心怀忐忑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勉强勾起僵硬的嘴角,“多谢殿下。”
“你在枫林晚这么多年,可有打听到什么?”李净言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方丝巾,正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羽翠从前只是枫林晚的小喽啰,根本打探不到什么重要的消息,若贸然行动,反而还会惹人疑心。”
羽翠只能顺着李净言的话,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那便是,一无所获了?”李净言擦拭完手指,随意将丝巾丢到地上,看了羽翠一眼。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属下马上就要嫁给枫林晚的二当家的,到时候,还怕探听不到消息吗?”
羽翠触及李净言冷漠的视线,连忙开口道。
“罢了,你下去吧,大婚当即,若非要紧事,你也不用来找我,免得让旁人怀疑。”李净言摆摆手,让羽翠退下。
“是。”
羽翠离去后,李净言静静坐在原地思索良久,没想到早年间埋下的一颗棋子,如今却刚好用得上。
如今他身子就要痊愈,有了羽翠这颗暗棋,拿下枫林晚指日可待,原以为走到绝境,没想到却能绝处逢生,老天待他不薄。
到了大喜的日子,枫林晚上上下下都是一片热热闹闹的场景,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看起来似乎比山下的枫叶还要艳丽几分。
“好了,”因着是大喜的日子,燕双归特意准备了件新衣服给宋浔,还帮她梳了两个漂漂亮亮的小辫子,辫子上还系着两根喜庆的红绳。
“三娘,好看吗?”宋浔晃了晃头上的两根辫子。
“好看,我们浔儿可是最漂亮的。”燕双归轻轻捏了捏宋浔白嫩嫩的小脸,笑着开口。
“那我们快去找爹爹。”宋浔站起身,一蹦一跳的跑出去。
燕双归跟在她身后,满脸宠溺的表情看着她。
“爹爹,”宋浔见到宋臻的时候,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三娘,这真的是我爹爹吗?不会换人了吧?”
宋浔围着宋臻打量了好几圈,眼前这个一身墨色衣袍,衣襟上还用丝线绣着细细密密的翠竹,发丝被一根白玉簪高高束起,丰神俊朗,剑眉星目,与往常的宋臻简直判若两人。
宋臻被燕双归和宋浔打量的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喉咙,开口道:“今天是武仲大喜的日子,我怎么着也得收拾收拾才是。”
“确实是。”燕双归又打量了宋臻两眼,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都怪平日里的宋臻太过蓬头垢面,整日里都是那两件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旧衣服,还总被燕双归调侃,不像是土匪头子,倒像是个要饭的。
如今好好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胡子刮了,头发也整整齐齐的束了起来,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爹爹今天看起来跟往常不一样。”宋浔两只手抱住宋臻的胳膊,不安分的晃来晃去。
“那个,都别聚在这里了,快些过去吧,别等会儿误了吉时。”宋臻任由宋浔抱着自己的胳膊,往大堂走去。
因着是大喜的日子,李净言也被人请来,沾沾喜庆。
因为知道如今这些人还未对自己放下戒备,来了之后,他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位子上,并未四处走动。
只是待他见到宋臻的时候,着实有几分惊讶,若不是宋浔时时刻刻紧紧粘在他身边,李净言怕是都认不出眼前这人竟是宋臻。
枫林晚的其他人也楞了一下,随后便又热热闹闹的吵吵嚷嚷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宋臻全程脸上的笑容都没停下过,到了最后甚至眼含热泪,强忍着不让掉下来。
“老大,这大喜的日子,可不兴掉眼泪啊。”燕双归凑到宋臻身边,掏出一张手帕塞到他手里。
“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武仲如今娶了妻子,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宋臻声音忍不住有些更咽。
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如今武仲完成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等日后他到了黄泉底下,跟父母也算有个交代。
“爹爹,吃喜糖。”宋臻这边还正伤感着,嘴里忽然被塞进一块糖,甜滋滋的味道瞬间溢满整个口腔。
宋浔手里捧着一大把不